“怎麼,柔娘娘不會吃一個丫鬟的醋了吧?”
慕落柔被他惡心得想吐,推開他的懷抱,怒氣騰騰地走到座椅上坐下。
“這裏是百翠宮,皇上隨時有可能過來,你和她在別處搞也就算了,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你們在我的寢宮搞算哪回事!若是叫人撞見,你我還想不想活命了?”
竹根聽她氣衝衝地說了長長的一大串,卻絲毫不為所動,醜陋的臉上不見半點正經。走過去,再次死乞白賴地貼在她身邊坐下,嗅了嗅她的芳澤。
“嘿嘿,柔娘娘不也經常與我,在這張床上辦事嗎?不照樣沒人看見?娘娘莫怕莫怕。”
如此左擁右抱、飽嚐美色的生活,竹根真是越來越覺得享受了。
慕落柔臉色煞白,氣得又要發抖,這個惡心的老東西,分明是個yin棍!但她必須忍耐,默默承受竹根對她的欺侮。
“你知不知道,柳如熙已經懷孕了,再這樣下去,她會生出皇上的第一個孩子!”
慕落柔咬牙切齒道。
“哦?”竹根終於麵露幾絲驚訝,轉而明白過來慕落柔如此生氣的原因。嘖嘖,果然又是因為和其他的妃子爭風吃醋啊。
“熙貴人有孕,不知娘娘為何如此生氣?”他摸摸下巴的黑痣,問道。
慕落柔一瞪眼,看他的目光像看白癡,“你說為什麼!柳如熙是什麼人?不過一個下賤的ji院頭牌罷了,她憑什麼生下皇子!”
竹根鼻子裏“哼”一聲,慢吞吞地放下手,麵色不改地反問,“那依娘娘之見,後宮之中,誰才有資格,為皇上誕下龍子?”
慕落柔眸光閃了一下,略略想了想,傲慢地道:“我。”
竹根眉梢染上嘲弄的笑意,早已猜到這個回答,繼續問:“除了娘娘,還有誰?”
言外之意便是,有資格生皇子的人,可不單單隻有你一人。
慕落柔當然明白,被他揭了短,心中更氣,過了好一會,才極為不情願地道:
“還有方羽依。”
不管怎麼樣,寧願說方羽依她也不願意說赫連心雅!
在她心裏,赫連心雅永遠是低人一等的庶女,怎麼可能比得上正統嫡出的她!
竹根並不管這個,隻要聽見方羽依的名字,他的目的便已達成。
拍拍慕落柔的小手,竹根諂笑道:“如此,娘娘還有什麼可氣的?”
“此話怎講?”慕落柔皺眉不解地問。
竹根奸笑了一聲,緩緩說道:“娘娘自己也說了,後宮佳麗無數,但真正有資格誕下龍嗣的,不過而而。其他的妃嬪即使生了龍子又怎樣?難道皇上和太後真的會立他為儲君嗎。長子為尊的傳統到今天已經斷了,先皇不正是廢長立幼的最好例子?所以,有孕不重要,是誰有孕才最重要。”
慕落柔聽在耳裏,心中覺得他的話甚有道理,同時對竹根見識的深刻多了幾分驚訝,不禁打心底裏覺得此人不簡單。
他的城府深得連她都連覺得可怕。
很顯然,她忘了,竹根當然比她老辣的多,不然也不會把她騙上床啊。
見他說著說著不說了,慕落柔定了定心神,追問道:“還有呢?”
重點來了,魚兒,終於要上鉤了。
竹根蠟黃的臉上頓時神采奕奕,循循善誘道:“有資格誕下龍嗣的人,除卻娘娘是一位,另一位,則是當今太後的親外甥女方貴妃。娘娘,當真還不明白嗎?”
他故作玄虛地拖長語調,娓娓道來。
慕落柔眼中漸漸迸射出光芒,聽出弦外之音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弄錯了真的敵人。最可怕的人不是柳如熙,也不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是——方羽依?”
孺子可教也,竹根滿意地點點頭,唇角暗暗藏著笑意。
慕落柔沒再吭聲,而是沉思良久,暗自分析起當前的局勢,眸色愈深。
不錯,後宮裏數方羽依陪在三哥哥身邊最久,恩寵經久不衰,太後又是她的親姑母,對她的疼愛甚至遠遠多過其他幾位公主。
太後隻有皇上一個兒子,那幾位公主都是其他太妃所出,在宮裏的地位早就比不得方羽依。
這麼想來,方羽依確實是個無比強大的敵手,但因她素來性子寡淡,不喜爭鬥,慕落柔並未與她有很大的過節。
但這並不意味,她就能容下她!
“方羽依的確該除。”慕落柔冷不丁沉聲道。
竹根心中大喜,連忙追問,“娘娘可有具體的打算?”方家可不是輕輕鬆鬆能扳倒的。
慕落柔搖頭,旋即話鋒一轉,“目前還沒有,來日方長,對付方羽依的機會多的是。眼下,除了她,柳如熙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