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方劍璋被方笑語突然脫口而出的話給驚著了,就是那隱在暗中默默看戲的兩人也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他素來知道丞相人脈遍及朝野,但說到底也隻是一介文官,他還是有能力也有信心將一切掌控,可若是丞相的手真的伸入了軍中,事情可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方笑語似乎是被方劍璋的戾氣給驚著了,隻是愣愣的看著對方,一臉的諷刺之色道:“父親可知,為何我剛醒來便能知皓之在荷園出了事?”
方劍璋許是沒想到方笑語會突然的將話題轉到了方皓之的身上,搖搖頭道:“我曾問過你,你隻笑而不語。為父隻當你不願說,也便不再強求。”
事實上方劍璋確實很好奇此事。當時當真是千鈞一發,隻要他二人再晚去一刻,恐怕他就真要痛失愛子了。
對於方笑語如何得知皓之有難的,他也曾想過許多種可能,可再多的可能也隻是猜測,事情的真相也隻有從他這個醒來後越發神秘的女兒嘴裏親口說出來才算數。
方笑語看了方劍璋一眼,隻是苦笑著搖頭,道:“不是女兒不願說,是不知該如何說。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即便說了出去,恐怕也無人相信。”
“爹爹,我這次的昏迷是因為中了毒,這毒本是********,恐怕是梅素惜買通了我身邊的丫頭日日將這毒藥下在我的飲食之中,日度一日,毒性爆發,女兒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可謂凶險異常。”方笑語苦笑。
方劍璋突然很心疼自己的女兒,更為他的選擇愧恨不已。如果,如果自己早日看清了事情的真相,他的孩子就不必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方笑語不管方劍璋心中如何作響,隻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在昏迷的時間裏,女兒就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發生了許多事情,真實的讓人恐懼。”
“夢?”方劍璋愣了愣。
方笑語隻得苦笑著點頭,繼續說道:“很匪夷所思是不是?在那夢中,女兒活到了二十五歲,便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燼,在夢中,爹爹為了救我也一同葬身在了火海。在夢裏度過的那十年,仿佛就是真實一般,直到現在,想起那場大火,女兒都感覺到渾身灼熱的刺痛。而在那場夢的開端,皓之就是在那一刻被溺死在了荷花池中,而後,梅素惜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錦姨娘身上,致使錦姨娘被無故的處置,慕儀落在了梅素惜手中,不過兩年就‘病死’了。周子風被爹爹過繼到名下,被當做親子般疼愛,整個將軍府默默的變成了別人的。”
方劍璋似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瞪大著眼睛,嘴巴也微張著,整個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