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語獨自坐在房中,桌上幾道素菜,雖無葷腥,看起來卻也能勾起食欲。
白天的事看似就這麼過去了,皇帝沒有懲治商可人,隻是對待商經緯的態度卻絕不算好。可盡管表麵上商可人似乎是逃過一劫,但是其他人卻都知道,商可人的日子不會好過。
先不說她在那麼多人麵前丟了臉麵,就是被那個號稱胡攪蠻纏起來簡直不是人的梅春水惦記上,商可人今後的好日子還有的受。
斷崖下那令人心悸的死亡威脅,梅春水這一生都會牢牢謹記。有仇不報非女子,她要是能讓商可人過得舒服了,也白瞎了她兢兢業業裝了那麼多年的蠢!
這件事卻已經無法影響方笑語了。她對商可人這種廢物不感興趣,但是卻確定了商經緯確實是特別的討厭方劍璋。
他們之間究竟是因何而結怨,這需要詳細去查。
“小姐,這東西是從門外的柱子上找到的。”絲竹將一把十分小巧的飛刀遞給方笑語,飛刀上還綁著一張紙條。
“你先下去吧。”方笑語接過飛刀,將紙條打開,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想這紙條上究竟是誰的筆跡。
她們需要在莊嚴寺住上幾日,所以,所有人都被安排進了一個十分別致的別院,與普通的香客分開。
畢竟是帝王出巡,莊嚴寺即便是百年古刹,也不敢拿帝王的性命安危玩笑。
而這些人都是些名門貴胄,一個個含著金湯匙出生,身邊沒個人伺候也不方便,故而,那些丫鬟奴才們在傍晚左右已經全部由僧人帶領上山。
她們無所謂得不得主持召見,伺候主子才是她們的任務,之前皇帝將人齊聚,都想在皇帝心上留個好印象,這才都舍棄了婢女。哪見過皇上都未帶婢女,一群大臣卻前呼後擁的?
方笑語沒有讓解語跟來,反倒是換了絲竹。絲竹不是將軍府的丫鬟,沒有將軍府的賣身契,她自始至終都是方笑語自己的人,是她一手訓練出來的武婢。
這次跟來了絲竹和墨痕,這是方笑語要將她們正式放在身邊。她身邊隻有解語一個人實在是不夠用。
紙條上的字跡有些娟秀,但是方笑語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娟秀的字體是刻意模仿所致,書寫這張紙條的人本身字跡很可能趨向於大氣,所以才會顯得這些娟秀的小字有些不倫不類。
紙條上的字不多,隻寥寥四字,上書:“後山一見。”
方笑語笑了笑,將紙條握成一團直接扔了。先不說這是否是別人要引她上鉤的陰謀,就算不是,憑什麼叫她去她就去?
再者說了,你寫紙條就算了,竟然還不署名,你不署名鬼知道這是誰寫的?她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三更半夜的跑去後山跟一個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鼠輩幽會,讓人知道了會怎麼看她?
方笑語打定主意不予理會,隻是慢條斯理的吃著眼前精致的素菜,可是卻不怎麼高興的起來。
食欲雖有,可終究沒有肉,感覺像在吃草一樣,隻是擺盤精致不少而已。
好想回家啊。好想回家吃肉。
正在方笑語為了吃不到肉而糾結的時候,後山那人左等人不到,右等人不到,天氣又冷的刺骨,人難免就暴躁起來。
跟在這人身後的人低著頭,也暗暗的搓了搓手,心裏可是將方笑語罵了無數遍了。
“你確定將那紙箋交到了她的手中?”某人皺著眉,雖冷卻也要繼續等下去。
“主子,我將那紙綁在飛刀上射在了她的門柱子上,她的婢女會功夫,立時就發現了,我可是親眼見著她將那飛刀拿進屋中,她當是看到了才是。”說話的人撅著嘴嘟囔。
“再去一次。”這人口中的主子發了話,他不得不頂著寒風又跑了一趟。
此時,方笑語已經用膳完畢,墨痕命人將碗碟都收走,剛欲回屋,就聽見‘鐺’的一聲,又一支飛刀自她臉頰處劃過,射到了旁邊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