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場莊嚴寺之行會如此的手忙腳亂,當回到將軍府時,已是第二日晌午時分。
方笑語有些困倦的守在方劍璋的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特別是梅素惜,一次次來,一次次被方笑語賞了閉門羹。
梅素惜可不是擔心方劍璋的安危這麼好心,她這是聽說方劍璋受了重傷瀕死,怕他死了之後她兒子入方家族譜的事受到阻礙,所以想要攛掇方劍璋趁死前先將事情定下來。
方笑語哪有閑心思去管這些事,幹脆眼不見為淨,以將軍受傷需要休養為由拒絕了所有人的看望。
皇帝導演的這出刺殺重傷戲,恐怕是有什麼計劃,方劍璋假受傷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就算是方皓之,方笑語也沒有鬆口。
躲在方劍璋的房裏,名義上是照料,實則閑的倚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莊嚴寺裏發生了刺殺案,刺殺的對象還是皇上,就算莊嚴寺是百年古刹,也要負大部分的責任。
原本皇帝是打算跟了空大師裏應外合演一出戲的,可是發現了空大師是假冒時,方笑語就已經遞了話給皇帝,要他小心,故而最後幹脆連說都未說,直接和方劍璋演了這出戲,那時候,方劍璋都不知道假了空的事,隻是聽皇帝說了他的計劃,便毫不猶豫的執行了。
此時,莊嚴寺已被暫時封閉,對外言道皇上在寺內遇到刺殺,需要調查事情真相,如此,就算是有信徒有怨言也都不敢再宣之於口了。
原本方笑語以為這次莊嚴寺之行是皇上為了試探她,但如今看來,試探她不過是順帶的,從一開始,皇帝就是帶著目的去的莊嚴寺,而這個目的,方劍璋或許很清楚,但因為涉及朝堂事,又自小就有女子不涉朝堂的思想,所以他就沒有說過。
“爹,你假裝受傷究竟有何目的?既是此事你不瞞我,又有什麼是需要瞞我的?”方笑語無聊的扣著茶杯蓋玩兒。
方劍璋被裹得就像個木乃伊一樣的躺在床上,想了一想,最終道:“我要出京。”
“出京?”方笑語疑惑的看著方劍璋,問道:“出京做什麼?要去何處?”
“狐狼草原。”方劍璋雙目含煞。
原來如此。
狐狼草原的人幾次三番的深入大承境內,利用長相酷似大承人這一點潛伏在其中,這已經就算是圖謀不軌,是對大承國的極度挑釁了,身為帝王,能忍才有問題。何況,這次狐狼草原的人更加的變本加厲,不僅僅在寶相山的路上刺殺皇帝,竟還取代了了空大師當了莊嚴寺的主持。這對於信佛的皇帝而言,狐狼草原的人的所做所為就是一種極度褻瀆佛祖的行為,這更加讓皇帝堅定了要除掉狐狼草原的心。
“如此說來,爹你假意受重傷,實則是要偷偷出京?”方笑語已經猜到了這次刺殺的真相。
方劍璋是大承鎮遠大將軍,坐擁五十萬兵馬,這在周邊幾國之中都是響當當的名號,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注意,若是大張旗鼓的出京,被人刺探到了秘密,那麼,狐狼草原的人很有可能會事先做好準備,甚至是誓死反擊,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既如此,那就幹脆假意受重傷在家中調養,如此,不上朝、不出門都成了理所應當的事情。
怪不得此事沒有瞞她。因為方劍璋偷偷出京,家中需要有一個人來配合他將這場戲演下去。如果有人撞破了方劍璋不在京城,消息走漏,或許後果不堪設想。
不僅僅是狐狼草原的人,甚至於大裕朝等等其他國家也可能插手其中。將軍府的關係又複雜些,未免節外生枝,她的存在是必須的。
“不錯,隻是家中需要有人與我裏應外合。皓之太小,還不能擔當大任,錦衣的身份也不足以讓她能夠護住此處不被人打擾。至於梅素惜,她是丞相府的人,不可信,要著重防備。你若是從前的你,許是也不敢將這樣重要的事交托與你。不過如今我已知你的能力,皇上也知道,故而便選了你。”方劍璋勾勒出笑意看著自己已經漸漸長大的女兒道:“能為皇上辦事是臣子的榮耀,有今日一事,你在皇上心中也能留下些中用的好印象,將來或許能被指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