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笑語再踏入書房的時候,卻發現書房裏不僅僅隻有方劍璋一人,還有另一人也坐在下首處,正一臉好奇的打量她。
“爹,叫我來可是有事?”方笑語暫時沒有理會那人,而是向著方劍璋問道。
“找你的不是我,是這位……”方劍璋剛欲介紹,就見方笑語瞥了對方一眼,道:“邱國公的長孫,邱長期,邱公子,不知邱公子找我何事?”
“方小姐認得在下?”邱長期似乎饒有興致的看向方笑語,上上下下的打量。
“有所耳聞。”方笑語並不熱情。她與邱長期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都沒有麵對麵的見過,他特意來找她,還是通過了自家老爹,這又是想要做些什麼?
“方將軍,在下可否與方小姐單獨一談?”邱長期笑著問道。
方劍璋看了一眼,見方笑語點了頭,於是道:“自然可以。”然後便起身離開了書房。
“方小姐當真是與眾不同,與傳聞無異。”邱長期笑道,那眼裏似乎還有幾分探究的意味。
“邱公子來此,就是為了說這些的?”方笑語一笑,請了邱長期落座道。
邱長期一頓,那神色趨漸嚴肅,他仔細的看著方笑語,最終歎了口氣道:“還請方小姐救命。”
“救命?”聽了這話,反倒輪到方笑語一愣了道:“邱公子的意思是……?”
“在下乃是受人所托,前來見方小姐一麵,望方小姐念及同為太子殿下效力,能出手救他一命。”邱長期突然躬身道。
方笑語越發糊塗了。這個邱長期寧願向一個女子請求行禮,那個他口中的‘他’對他應該十分重要,可是那個‘他’又是誰?需要她如何救命?
“邱公子,你若不說清楚些,恐怕我無能為力。”
邱長期抬起頭,隨即道:“在下想請方姑娘相救之人,是五皇子。”
“五皇子?”方笑語心頭一跳,隨即不動聲色道:“五皇子怎麼了?”
邱長期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一臉無奈道:“五皇子中了毒,渾身上下冰寒一片,幾乎沒有一絲熱度。前些日子還好些,至少像個常人。如今,他臉色蒼白,人也消瘦不少,根本無法見人。隻得在宮中裝病,謝絕見客。”
“可尋了太醫?”方笑語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五皇子將寫著‘隨遇而安’四字的字條塞給她的那一日,她不小心碰到過五皇子的手,那時候她就覺著,五皇子的手冰冷的有些不同尋常,即便是置身冰窖之中,也不該如此冰寒,沒有一絲人該有的溫度。
邱長期卻搖了搖頭道:“五皇子這毒中的不同尋常,他該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這才被人下了毒。他身後有人監視,我不能與他長時間接觸,他也無法與我說什麼,隻是說話間,拉著我的手,在我手心寫了三個字。就是方姑娘的名字。”
“所以你才來找我,希望我能救他?”方笑語不動聲色的看了邱長期一眼,道:“你如何肯定她是要你來找我救他?你就不怕他是在告訴你,她的毒其實是我下的?”
邱長期眼皮子一跳,隨即搖了搖頭道:“不大可能。我與五皇子是自小的玩伴。五皇子年幼時,我曾做過他的侍讀,雖然短暫,但我與他的友誼卻一直延續至今。他如今被人監視著,又身中不知名的奇毒,我能與他接觸的如此短暫的時間裏,他當不會為我指出一個無用的線索。”
“你與我說說五皇子所中之毒你知道多少?”方笑語來了興趣。她知道邱長期和五皇子關係不錯,邱家因為到現在在儲君之事上一直處於中立,所以也並未影響到他和五皇子的友情。
但實則,五皇子表麵雖是葉書成陣營的人,其實早就心向了太子。而邱國公雖然持不偏不倚的中立態度,暗地裏卻授意邱長期多與太子接近。
邱國公是個異常聰明的人,懂得看皇帝臉色。他不偏不倚,是在告訴皇帝,他所效忠的隻有皇帝一人。而他授意邱長期多與太子接觸,是因為他看出了皇帝對太子的喜愛與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