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語不由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刺傷李素青的凶手有兩個。其中一個很可能就是李素青自己。
結合葉西辭在祠堂外偷聽到的內容,她甚至懷疑,李素青是否在已經發現了有人在祠堂外偷聽,甚至於可能已經知道那個偷聽的人是葉西辭,所以她才會當著葉西乾的麵說出那樣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所以才有了後頭她對著簡安的牌位的那一段歇斯底裏。
所以若是她真要與自己做交易,至少也該留下些線索,亦或是找個心腹來和自己說上一聲。否則她悄無聲息的布下了計劃,可她卻無法領會,那她這傷豈不是白受了?
可是中途卻發生了意外。正在她剛要刺傷自己的時候,另一個凶手突然出現了。
究竟是意外還是有所預謀還不得而知,可是他麵對李素青的舉動應當是十分詫異的。
結合葉西乾的那些夢話和自言自語,有些關鍵之處便能夠就此連接起來了。
“如此說來,李素青留下的提示,是被葉西乾給破壞了?”方笑語似是自言自語,可是卻沒有逃過安王和崧露耳朵。
安王神情一頓,神色中是突然而來的驚訝,道:“此事與西乾何幹?”
很顯然,他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就等於對於葉西乾所做過的一切一無所知。
方笑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所以他並不能從她的口中探聽到真相。可是這卻並不妨礙他的思考。
他突然就想起當時西乾對於西辭的指正,如此武斷而又迫切,可當時他心有偏頗卻完全沒有發現。
他又想起,平日裏總是跟在西乾身後跟西乾穿一條褲子的詩蘭,那一日竟然破天荒的沒有跳出來落井下石,甚至她的神色一直都十分蒼白,中途甚至捂著嘴跑了出去再也未曾回來。
他當時雖也還有一點懷疑,可是葉西辭和方笑語咄咄逼人的態度叫他憤怒,所以也不曾深想,再加之他始終是帶著有色之心來看待葉西辭的,所以葉西乾幾句挑撥他便信了,心中深深的懷疑此事就是葉西辭和方笑語所做。
再想想那日似乎就是西乾勸他去見見李素青,他才會心一軟跟著去了,而後便發現了李素青被刺。如今再想,這一切當真隻是巧合而已嗎?
特別是方笑語方才的話有些意味深長,這使得他的心中不安越發濃烈起來。
可他無法相信那可怕的猜想。
西乾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殺害自己的母親?
大承以孝道為先,從前西乾對他娘也是敬順有加,他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用自己親娘的性命來陷害對手。
先不管安王在方笑語這短短的一句話之中看出了多少貓膩,反倒是方笑語一臉奇異的看著安王,神情中似有思索。
安王意識到了方笑語的目光,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他突然發覺自己就像是變成了一個不過幾歲的孩童,在麵對著比他高大無數倍的大人時,那種局促與不安,這樣的感覺並不會讓人覺得愉快。
可方笑語臉上奇怪的笑意又更加深了幾分,脖子稍稍一歪,卻說出了一句在外人看來足夠驚世駭俗的話。她問:“父王和周貴妃可曾做過那樣的事?”
“哪樣?”安王臉上的愣怔一時間凝固在漸漸錯愕的眸子裏。
方笑語想了想,道:“就是男女間情到深處會做的事。”
方笑語盡量的將措辭低調化,且保證安王能夠聽得懂。
但是安王色神情卻實在無法再繼續保持鎮定下去,他有些怒火中燒的瞪著方笑語,粗重的呼吸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憤怒。
“你若再胡言,休怪本王懲治於你!”安王的怒意似乎在訴說著答案,可他卻也意識到他根本就無法拿方笑語如何。
不僅僅是方笑語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或害怕他,特別是在他還有求於她的時候,她簡直是有恃無恐。
“那就是不曾做過了?”方笑語冷哼一聲,對安王的威脅嗤之以鼻,絲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