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笑語回到王府的時候,葉西辭已經不在府中了。詢問了下府裏的下人,隻知道葉西辭是匆匆忙忙離開的,卻不知究竟是為了何事。
葉秋和葉蟬也跟著葉西辭一起離開,而蒼蒙結束了他的任務,重新回到了月影司,等待方笑語的下一個命令。
方笑語猜測,能讓葉西辭匆忙離開,大約是太子找他有事,故而也沒有多在意,隻是吩咐墨痕和絲竹分別派人去調查流沙國、大裕朝、大周朝還有梅蒼雲的消息。
要阻止方劍璋出征已是不可能之事。就如同長公主對於此事總有焦慮一樣,她也有種隱隱不詳的預感。
將一切吩咐下去,她這才有機會讓自己放鬆下來,隻是心中隱隱有不安,故而無法安靜的待在房裏看幾本書,喝幾盞茶,所以她選擇去園裏看看花草樹木,給自己尋一份寧靜。
梅春水近來忙得不可開交,自從沈善若名聲大噪,去沈家醫館求醫的人數大增,這讓梅春水甚至來王府陪她聊聊天的時間都沒有。
而葉心柔又與程越相處的不錯,有了異性沒了人性,方笑語連尋都不必尋,也知道她此刻肯定不在宮中。
小十六葉書晴總想往王府裏跑,隻可惜皇後娘娘給他尋了教習師父。雖然他的反應總是比別人慢上半拍,但畢竟不是真的傻子,學得慢些而已,但有些東西,身為一個皇子,總是需要去學的。
方笑語發覺,她竟找不出個人來陪她說說話。
自然,她自己就不是個喜歡紮堆人群的人,對於熱鬧的東西往往退避三舍,隻是偶爾也需要熱鬧一下,這容易讓自己的腦子活絡起來。
方笑語心不在焉的賞著麵前的花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混成一團,卻理不出個線頭來,沒能找到理順這雜亂無章的思緒的關鍵。
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方笑語微微側過半個身子,卻見是孫觀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帶著一臉的謙卑與討好,見她轉過身來,甚至有著微微的驚嚇,而後將一封信遞給她道:“世子妃,這是五皇子叫奴才遞給世子妃的書信,請過目。”
方笑語淡淡瞥了孫觀一眼,這個奴才,從前對待葉西辭也是沒有半分尊敬,但是他很懂得看人臉色行事,因為她和葉西辭突然的強硬,叫他恐懼,而因為深知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取代福祿在安王心目中的地位,他又開始思考起投靠他的可行性。
方笑語笑著將信接過。她並不在意孫觀的人品如何。這些大家族裏的奴才,往往都是逢高踩低之輩,除了那些本身對下人十分嚴格的家主,和在這樣的家主手下有話語權的奴才或許會更加懂分寸一些之外,往往就是孫觀這種不上不下的地位,才更容易造就隨風倒的小人心性。
但是無疑,這樣人有時會特別好使。正因為心中有**,有所求,所以才更好控製。
至少,現在的孫觀她用的很順手。
無需他取代福祿在安王心中的地位,隻需他將安王的一舉一動報告給她知道。畢竟他現在還是安王的貼身近侍,在府中的地位也不如想象中的底下。
不過叫她在意的是五皇子此時給她遞了信究竟是為了何事?
她之前見過五皇子一麵,冰吻的毒已經解了,他整個人都回複了從前的精神,看起來依舊是那個風流不羈瀟灑萬分的花間浪子,同樣常常出沒青樓酒肆,同樣喜愛吟詩作畫,同樣叫了姑娘卻從不夜宿青樓,同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當然,也同樣的風趣、幽默,受女子喜愛,又是皇子,雖閑散,卻依舊是個招蜂引蝶的好身份。
恢複健康的五皇子就像是從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重複著中毒之前的生活,讓人摸不著頭緒。
特別是給梅貴妃請安的時候,一絲別樣的情緒都不曾有,仿佛他根本就不知道梅貴妃的計劃,這反倒讓梅貴妃更加的忌憚於他。
而當初想要追殺他的江濤中了方笑語的生死符之後隻能依托於方笑語大發慈悲給他的臨時解藥。他不得已的在原來的主子的眼皮子底下被打上了方笑語的記號。而此時,江濤就在暗中聽從五皇子的吩咐,實則也是在幫方笑語掃清一些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