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哥哥,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1 / 3)

這不是她認識的哥哥。

雖然她知道她們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知道她們曾經如何陷害過葉西辭而不知悔改,但在她心中,即便他們對待外人再壞再殘忍,可是親人間血脈相連的羈絆不會消失。

就算她們害死了簡安害死了葉西辭甚至將來害死了方笑語,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親哥哥竟然會刺傷母親,而後又利用此事來陷害葉西辭。

她心目中的哥哥沒有如此狠辣。他不會傷害母親,不會利用她,放棄她,推她出來做替死鬼,隻是為了達到他飛黃騰達的目的。

那不是她的哥哥。

她隻在那雙被利益蒙蔽的眼睛裏看到了陌生。

如此,他還找她做什麼?

是期待她還沒有發現真相,繼續利用她,拋棄她以達到他自己的目的?還是威逼利誘她無視母親的痛苦無視他的殘忍站到他的一邊,繼續與方笑語和葉西辭為敵?

葉詩蘭覺得她像個笑話。從前所有的意氣風發與飛揚跋扈此刻全都跳出來嘲笑她。所有的美好都是鏡花水月,而在那破碎的鏡子裏,她看到了自己扭曲的臉,和被鏡片割碎的淚水。

好苦。好鹹。

此刻的葉西乾有多囂張跋扈,她的心就有多疼。

自從母親遇刺後,他前去伺候過幾次?端過幾次茶?倒過幾次水?買過幾次藥?熬過幾次夜?

他隻是不停的出去應酬,不是今日去這裏赴宴,就是明日去那裏吟詩作賦。他賣弄著他的才華,卻將此刻沉睡在黑暗中的母親拋下再也不理。

葉詩蘭想笑。方笑語的話又浮現在心頭。

她冷冷的看著叫了她來卻又將她置之不理的那個人,心中又再冰涼幾分。

也是。親生母親可以刺殺,親生妹妹可以利用,他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虧了她一再的給他尋找借口,死死的不願相信他會喪心病狂的連自己的生母與妹妹都要陷害,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刻意要坐實了她不安的猜想,一步步讓所有人邁入地獄。

“若你當真要知道真相,那還需你的幫忙。”

她突然想起方笑語這樣與她說過。可她一直在猶豫。

她默默的看著他像個醜角在眾人麵前上蹦下跳,她竟然笑了。

最終蘇紅綢的事情爆發,他依舊沒有與她說過叫她來牡丹園的目的何在。甚至於她看出了蘇紅綢是在故意陷害葉西乾,可她沒有開口。

沒有證明他的清白,也沒有為他求饒。

她承認心中或許有些想要他得到些教訓的想法,哪怕他是被蘇紅綢陷害了也好,冤枉了也罷。隻要能讓他清醒下來,冷靜下來想想自己做過的一切,哪怕他有一絲的悔悟之心,她都能找到原諒他的理由。可他梗著的脖子和狂躁的神情在告訴她,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冷靜與悔悟。

她頓覺失望透頂。

葉詩蘭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用被子緊緊的裹住身體,似乎想驅散一些冷意。可心中的失望與疲憊致使她沉沉睡去。

一覺到天亮。

她甚至久違的沒有再做那個噩夢。

當她重新睜開眼睛,陽光已經撒在了地麵上。

她想起她吩咐過下人不要進來打攪她,所以並未有人叫她起來用膳。

丫鬟也知她近來心情不好,故而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

葉詩蘭沉沉的吸了口氣,肚子裏響起的叫聲似乎在告訴她她還活著的事實。她推開窗,叫了丫鬟擺飯,而後便坐到凳子上發呆。

她似乎察覺到了昨夜她竟然沒有做那個噩夢,且是輕鬆愉快的一覺睡到天亮,這對於近來一直睡的不踏實的她來說,反倒是有些不習慣。

還不等她細想,手指便觸摸到一種澀澀的觸感。她低頭看去,桌麵上一封土黃色的信封就壓在她的手掌下,信封上什麼也沒有書寫,就如同昨日她收到的那封來自葉西乾的信一樣,叫她心中一跳。

她慢慢的拆開信封,拿出信紙,溫柔的展開,看著上頭筆鋒硬朗的幾個大字,臉上虛偽的笑容漸漸凝固,左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掐在手掌之中傳來一陣陣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