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語!方笑語!方笑語!”葉書成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這幾個字。他不明白,為何她就這麼恨他,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可!
可是此時的方笑語早已經沒了蹤影,即便他大叫著一切都是方笑語的陰謀,外人又如何會信?
方笑語和李素青母女不合,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甚至於方笑語與安王也不對付,這些在京城裏並非是什麼秘密。特別是她嫁給葉西辭之後,這就更是人盡皆知了。
他們不會相信與方笑語有仇怨的葉詩蘭和安王會幫著她陷害他,所以方笑語就利用從前那些流言蜚語成功的將自己摘了出去。
“王爺,屬下去殺了那方笑語!”葉書成身邊的侍女眼中寒光閃閃。對於將自己主子害到如此地步之人,唯有鮮血才能洗刷這份恥辱。
葉書成卻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心說你要有那能力能殺了方笑語,本王還會在這大街上受辱?方笑語或許巴不得他派人過去,正好趁機將他身邊的人全都一網打盡!
“先回王府再說!”葉書成急忙忙的離開,也顧不得那麼多人的指指點點。
謀反這樣的罪名,放在他身上可大可小。
若是父王信了葉詩蘭的話,要徹底清查他的根底的話,即便他此刻沒有什麼謀反之心,卻也是經不起調查的。隻因為他的身世很不幹淨。而若是父皇不相信葉詩蘭的話,或許也不過是喝罵幾句,事情也就過去了。
可是葉書成很擔憂。他擔憂的不是葉詩蘭突然的汙蔑,他擔憂的是方笑語會趁機落井下石。
他必須盡早想法子將一切都遮掩住,在父皇徹查之前,該抓的該殺的全都料理妥當了,他才能再無後顧之憂。
方笑語對葉書成之後會做些什麼布置已經沒了興趣。她沒有打算就靠葉詩蘭一張嘴,就能將黑白全都說顛倒了,更沒有指望皇帝會治葉書成的罪。
即便皇帝知道了葉書成的身份,知道了周靈的算計,知道了大周的陰謀,可是如今大承還沒有強到可以與大周相抗衡的地步,所以並不宜展開全麵戰爭。
隻是放任西北與大周對抗,這是因為大周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襲擾西北,即便西北強硬起來,大周也不會起疑。
現在大周還不知道他們布置的兩個棋子已經被皇帝給發現了。所以,若是聰明的,就該好好利用這敵在明我在暗的優勢,來盡量的誤導大周。
葉詩蘭今日的這一招苦肉計,並不是為了讓皇帝清查葉書成。此時此刻,皇帝對於葉書成的身份了如指掌,不查也清清楚楚。葉詩蘭的這一計,為的是瓦解葉書成在民間的民生名望,徹底的揭開它那張虛假的麵皮,讓他露出真實的內裏。
葉詩蘭今日的這一計劃,實則是為了方笑語接下來的計劃打先鋒,做頭陣。方笑語已經有了隱隱的計劃,她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葉書成曾經用過的法子,將他的野心徹底粉碎。
方笑語滿意的笑了。接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在外逛了一圈,方笑語才動身返回安王府。她懶的回去聽安王的哭喪與後悔,故而刻意放慢了腳步,一路步行著回去。
她身邊沒有帶任何人,這已經是她的習慣,反正也沒幾人能傷的到她,故而墨痕絲竹她們也就由著她去了。
“混賬東西!老子今天就打死你這個孽障!免得再為我將軍府丟人現眼!給老子站住!你個小兔崽子!”
“老爺息怒,老爺快息怒。司徒他還小,不懂事,老爺慢慢教就是。”
“他還小?他還不懂事?都多大的人了,科舉不考,戰場不去,書不愛讀,武不愛練,一個大男人偏學那些小家子氣的舞姬跳什麼舞?哪有男人跑去跳舞的?我老石這輩子的英明就毀在這個不孝的孽障手上了!”
“孩兒就是愛跳舞,就是不愛那些騎射武功不愛咬文嚼字,那又如何?”
“還那又如何?你放開我,今天我不宰了這個小兔崽子我就不姓石!”
“反正父親的爵位有大哥繼承,孩兒也不想著跟大哥爭,就做些自己喜愛的事情有何不可?”
“你說的倒輕巧!你若做些正事,我何至於為你操心至此!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多大了?你可知自己是什麼身份?堂堂將軍的嫡子,跑去跟那些低賤的舞姬為伍!你穿的那是什麼!戴的又是什麼!你哪裏還有一點男子漢的模樣!我老石這輩子征戰沙場就沒怵過一個敵人,一輩子刀山血海打下來的名聲,就是為了給你幫著老子敗壞的嗎?你叫人瞧瞧!瞧瞧!你都跳的是些什麼!扭腰扭胯,跟個水蛇一般,你不嫌丟人老子還嫌這張臉沒處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