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冒之人一臉的懊惱之色,卻隱藏在那漲紅的臉色之下。他沒有想到他騙過了皇帝,騙過了朝臣,甚至騙過了葉西辭的親爹,卻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輸在了方笑語的手中。
可他卻完全沒有辦法脫身。因為怕暴露自己的可疑之處,他不敢對方笑語過多防備,怕被懷疑,卻因此被方笑語一舉偷襲得手,不僅掐著他的脖子讓他感覺到了死一般的窒息,且還點了他的穴道,叫他連自救的能力都沒有。
他深知落在方笑語手中絕難有好下場,他深深的看了方笑語一眼,神色一凝,竟是欲要咬舌自盡。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的那點心思幾乎都寫在了眼裏,方笑語如何能叫他得逞?那掐著他脖子的手一鬆,又瞬間捏住了他的下巴,稍一用力,就將之卸了下來。讓他根本無法自盡。
假葉西辭臉上全是怨毒之色,看向方笑語的目光幾乎就要將之生吞活剝。可方笑語卻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神色平淡道:“別這麼急著死,我還有許多事要問你。”
假葉西辭做了個‘呸’的動作,那神色仿佛是在說他絕不會透露任何消息讓她知道。
方笑語目光淡定,似乎一點也不為此而焦急,反倒是對著高堂上的皇帝躬身道:“皇上,接下來或許會發生一些血腥之事,若是皇上與眾位大人會有不適,臣女願帶他下去審問。”
“無妨,你問便是。朕也很想知道,這個膽大妄為的混賬東西究竟將西辭如何了!”皇帝在清楚真相之後異常的憤怒。他知道自己被人給利用了,也險些出了醜。
最重要的是,葉西辭究竟哪裏去了?是生是死?對於有人冒充他之事他又是否知道些什麼?
方笑語與皇帝行了個禮,便轉過身去,看著一臉死灰的假冒葉西辭,卻笑了。
這笑,無聲,卻叫人毛骨悚然。
假葉西辭原本以為,在自己的夫君和父親生死不明之時,方笑語一定會焦急萬分,甚至會忍不住對他動粗,隻為問出葉西辭與方劍璋的所在。
所以,他反而不著急了。他要看著方笑語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就是得不到準確的消息時的懊惱與不甘,這反倒會叫他心中好受一些,也忘記一些輕易被人拆穿的丟人現眼。
但是事實與他所想的似乎有些出入。方笑語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的急迫之色。與之相反的,是一臉的淡然,就仿佛葉西辭與方劍璋於她而言不過是陌生人一般,是生是死全然與她無關。
他甚至有一種奇妙的錯覺,覺得方笑語將他當做了一個玩具。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折磨他,其餘的都不重要。
明明方笑語還什麼都沒錯。他卻已經覺得身上長滿了刺,渾身疼痛難忍。
方笑語伸出白皙的手,手指落在他的臉上,落在他的耳邊,輕輕柔柔的,就仿佛是愛人間的撫摸一般。可臉上的疼痛卻在清晰的提醒著他,他已經落入了方笑語的手中,他已經輸了。
“沒有易容的痕跡,足以見得這張臉確實是屬於你的。可耳後卻有刀疤,這卻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方笑語似是在自言自語,隻是聽在假葉西辭的耳中,神情卻不由得一崩。
方笑語似是沒有看到他神色的變幻一般,輕啟朱唇道:“這是狂穀醫仙獨孤隼的手段。”說著,迎向了一臉驚駭的假葉西辭的眼睛,笑道:“你換了臉?”
方笑語的話,讓朝臣炸了鍋。有些聽過狂穀醫仙獨孤隼名號的人一臉的恍然大悟,還有不少根本沒有聽過獨孤隼這個名字,更不知道狂穀醫仙這個名號的大臣們一臉的茫然,小聲問道:“這臉還能換?換了不就死了?”
很顯然,方笑語的話實在是讓他們大開了眼界。
這臉都是父母給的,打娘胎裏生出來就注定了是那個樣子,竟然還能換的?
你若說是易容倒也罷了,畢竟也不算什麼太稀奇的事,他們多多少少也都聽過,還不會覺得有多驚訝。但方笑語方才所言,對方明明就沒有易過容,這張臉似乎是真的,但也似乎是被人動了刀子給換成了一副與葉西辭一樣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