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看著麵前的方笑語,簡單的紮了個馬尾,但卻還能看出是個女子模樣。他壓根就沒將眼前的方笑語與之前那個市儈猥瑣的商人聯係到一起去。雖然他總覺得方笑語長的似乎有點熟悉。
“名字。”方笑語麵帶微笑。這是審問犯人的基本功啊,要表露出親切,讓對方對你毫無防備。
當然,也有靠著恐嚇來審問的方式,不過方大小姐自認自己是個溫柔善良美麗大方仁慈的人,所以要用微笑感化對方。
守衛看著方笑語有些發愣。
真的很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可卻想不起來。於是他沒有回答方笑語的問題,反倒提問道:“你是何人?”
“守衛大人,這麼快便認不得人家了?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人家好傷心啊。”方笑語突然就轉變了自己的氣質,以那副市儈猥瑣的姿態,說出了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話。姬午在後頭聽的渾身打顫,看向方笑語的目光簡直帶著敬畏。
主上這是打算惡心死對方啊!
方笑語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親自說一次,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將語氣用的這樣惡心,看來,自己還是有當老鴇子的天賦的嘛。
但是,不管方笑語與姬午是什麼心情,這守衛卻是一下子就想起了為何方笑語會叫他如此熟悉。
原來她就是昨日那個進城的市儈商人?
麵容確實有些相似,這大概也是他覺得對方熟悉的原因,可氣質卻全不相同。一個猥瑣,一個親和,他沒有想到一個人竟然可以將氣質如此自如的轉換。
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心知自己果然是踢到了鐵板。
他見對方運來的是糧食,所以生了貪婪之心,想要吃下這一批糧食。所以才裝作好心提醒,給他們介紹了這個宅子。宅子裏原本住著的是他的人,這樣的事也不隻做過一次了,鮮少有失手的時候,但沒想到終日打雁,最後卻被雁子啄瞎了眼。
被抓時他就知道自己踢了鐵板,但卻並沒有覺得這一切是個猥瑣市儈的商人的手段,頂多是他的下人厲害,但今日見了對方這神乎其技的變臉能力,他知道,或許這個他一開始就沒看得起的‘商人’,才是這些人之中最可怕的存在。
“你們想要做什麼?若是我出了事,我叔叔不會善罷甘休!”守衛此刻也不知道該如何脫險,因為對方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子,所以他隻能寄希望於對方會攝於他叔叔的威名而放他一馬,至於以後的事,他得先安全了才有資格再論。
“你叔叔是哪個?”方笑語一臉的求知欲,睜著一雙閃亮亮的大眼睛,不知道的會以為這就是個無知少女,哪知道切開全都是黑的。
“我叔叔他……他可是在梁將軍手下做事,若是殺了我,他定會為我報仇的!”守衛恐嚇道。
“報仇?會派人來抓我嗎?會找人來殺我嗎?”方笑語露出一臉無辜之色,神色中還帶著點猶豫。
守衛拚命的點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企圖讓對方感到害怕,從而放了他。
哪知道他遇上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就見眼前的這個女子突然就睜大了眼,好像十分開心的樣子,興奮道:“真的?似乎很有趣很刺激的樣子!長這麼大,我還從未被人追殺過呢,好想試上一試。”
守衛淚流滿麵!不是這樣的大兄弟,不是,大姐姐,被人追殺一點都不好玩,要東躲西藏,還可能被人一刀宰了,不是必要的時候真的不需要冒險去試這種無聊的東西。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大家相安無事團結友愛好好過日子不是更好?
“你還沒告訴我你姓甚名誰?本姑娘刀下從不斬無名之鬼!”方笑語此刻就像是個找到好玩具的小孩子,表現出的模樣就是那種尋求刺激的腦殘大小姐似的。
守衛都要哭了。心說你都這麼說了我就更不敢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好嗎!
“你是啞巴?”方笑語歪歪頭,一臉無趣道:“啞巴有什麼意思?幹脆剁了喂狗算了。”
方笑語這話是看著姬午說的,但守衛簡直要嚇的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