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將軍何出此言?本官出城,也不過是朝廷發下了公文,要盡早處理罷了,否則若是耽擱了,朝廷怪罪下來,梁將軍叫本官如何交代?”羅良心中暗恨,他也已經想到了恐怕梁薄自昨日後就一直派人盯著他。
他早就對他起疑了。何況即便是不起疑,將來他也一定會被殺了滅口。
“公文?”梁薄冷笑,陰森森道:“羅大人倒是勤奮,朝廷的公文已經耽擱了那麼些時日,早不處理,晚不處理,卻偏在今日要出城處理?哼!羅大人當本將是傻子不成?”
羅良麵色一變,眼中全是陰霾之色,道:“梁將軍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將軍在懷疑本官還有其他目的不成?”
“是不是有其他目的,搜一搜羅大人的身不就知道了?”梁薄獰笑,看向羅良的目光已經不懷任何好意。
“簡直欺人太甚!”羅良大怒,道:“梁將軍這是要羞辱本官?”
羅良看似硬氣,實則懼怕的不得了。他與梁薄之間的武力差距有天地之別,而對方是武將,可調動軍隊,若是真鬧起來,他絕對是處於吃虧的位置。
特別是梁薄封鎖邊城,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雖殺他一個朝廷命官會有些麻煩,但卻也不是沒有借口可找。
他現在很危險。性命翻手被人握於鼓掌,卻無脫身之法,關鍵是他身上確實帶著梁薄這些時日來在北燕的罪證。他為了能夠不引人注意,特地用微寫的技術將罪證濃縮在兩張薄薄的紙上,否則那麼一堆的證據,根本無法在身上隱藏。
雖然他將之藏了起來,可若是對方搜身,難保不會搜到這證據所在。到時,他就是百口莫辯,隻能任人屠戮了。
梁薄絕不會放過他這個企圖背叛他的人。
羅良心跳都加快了,他隻能用強硬來表達著他的不滿,但梁薄似乎並沒有因此而退卻,而是目光越發冷漠道:“羅大人,本將一點也不希望對羅大人動粗,所以還望羅大人能夠配合一二,莫叫本將為難。”
說著,梁薄就招呼身後的心腹強行將羅良架住,而後上下其手的在他身上摸索了一圈兒。
“將軍,搜到了這個。”其中一人從羅良懷裏搜出了一張帛紙,梁薄打開之後,發現還真是朝廷下發的公文,雖然已有些時日了,但羅良一直都沒有將之處理妥當。
而這公文上的內容來看,也確實需要他出城才能完成,但梁薄依舊沒有打消對羅良的懷疑。
兩個心腹在羅良身上搜了一圈兒,最後隻能回稟梁薄道:“將軍,沒有找到他物。”
“本來就沒什麼他物!梁將軍未免也太過草木皆兵了。邊城已經掌握在將軍手中,將軍還怕本官能翻起什麼滔天巨浪不成?”羅亮的語氣刻意裝的有些不滿,實則他在心中鬆了口氣。
“這些瑣事,羅大人隨意委派個人去辦不就成了?何須勞煩羅大人親自出馬?”梁薄的語氣鬆弛了些。
羅良心中一頓,隨即道:“本官若是委派個下人去做,梁將軍,守衛會放他出城嗎?”
梁薄一噎,心中因為羅亮的頂撞而有所惱怒,但卻也再沒說什麼。
羅良以為梁薄疑心已去,便道:“如此,梁將軍可否放行,讓本官出城去處理些公務?”
“慢著!”梁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反倒越發漆黑如墨,最後冷哼道:“不是還有些地方並未檢查嗎?”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羅良的鞋子。
羅良看到梁薄的目光,眼皮子一跳,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但他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臉上還帶著被人羞辱的憤怒道:“梁將軍,查也查過了,驗也驗過了,本官清白與否,一目了然。然梁將軍卻再三質疑,莫非將軍當真是有意羞辱於我?”
“查!”梁薄不想與羅良多說廢話,惡狠狠的吐出一個‘查’字,他的心腹立刻便動起了手。
羅良心中一片冰冷。他自己再清楚不過,那罪證就被他藏在鞋中。雖然薄薄的兩張紙穿上鞋後因為被襪子隔絕而感覺不到,但他親自放入鞋中的證據他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