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近來皇上的精神越來越差了。朝上幾次都咳的厲害,實在叫人心憂。”
“可不是?我去問了蘇公公皇上龍體可有恙,蘇公公嘴上說著不妨事,可那臉色卻是憂慮不已。”
“聽聞太子即刻便要回京了。此次出征北燕,雖過程坎坷,可結果卻是好的。有了這軍功傍身,太子之位穩如泰山。隻是,怕有人不願意讓太子活著回來。”
“噓。李大人你不要命了。當心隔牆有耳。”
“說了又如何?誰不知皇上近來精神恍惚都是被那興起的邪教給鬧得。外頭盡是流傳著皇上不好的流言蜚語,那邪教打著什麼心思,誰不知道?”
“你就少說幾句吧。太子有那安王世子護送,不會有失,隻是此次丞相怕是要遭大難了。”
“張大人可是聽了什麼傳言?”
“就是,張大人若是知道些什麼,倒是也跟咱們說說。老夫記得,張大人似乎有個親戚就在北燕?”
“哎,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話,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出自我口,入幾位大人的耳,便不要再傳出去了吧?”
“這是自然,我等幾人嘴巴嚴得很,定不會胡亂出去嚼舌根子。”
這位張大人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四周,見沒有丞相的心腹在,於是便小聲道:“我聽到過一個消息,這次流沙國進犯北燕,乃是大周在後頭指揮布局。”
“這些我等早就清楚了。那流沙國不過區區幾十萬人口,憑它自己之能,如何敢跟我大承叫囂?此事背後必然蹊蹺。再加之之前大周放下話來,要咱們皇上挑出一個公主去大周和親,事情可不就一,目了然了?”一人說道。
張大人也不惱,隻是搖了搖頭,讓幾人將腦袋都靠過來,於是更加小聲道:“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大周是流沙國背後的靠山,可此次流沙國進犯北燕,北燕軍卻幾次三番失利,損失了幾十萬人,那可都是丞相惹出來的禍。”
“此話怎講?”眾人一驚。
張大人神秘道:“當初皇上派那安王世子妃去北燕,我心中還看不起她一個女人。不過,且不說能力如何,此次倒真是叫她將事兒給查了個清楚。方將軍哪是如京中傳言一般做了逃兵?他是被自己的心腹陷害,關在了城門之外,以五萬大軍直對對方近五十萬人,能逃出去就已是萬幸了。此次聽聞,那陷害方將軍的心腹,實則是丞相的人。”
“丞相他……?”眾人麵麵相覷,隨即一人問道:“那丞相不是對方將軍有恩?往前兒在眾人跟前兒,方將軍對丞相可是禮敬有加,就連丞相那個女兒都娶回去做了正房,一個低賤的商人的兒子都替人養著,聽說還因此險些害死他自己的骨肉。方將軍對丞相如此忠誠,丞相為何要致他於死地?”
“我也聽聞丞相曾對方將軍有恩,為何此時又要反目成仇?”
張大人得意一笑,道:“你們不知,當年方將軍棄筆從軍就是拜那丞相所賜。這些年,方將軍將丞相當做恩人以待,哪還想到他曾經的苦難全是丞相一手策劃。此次丞相想要奪取鎮遠軍軍權,想將他派去的人推上將軍之位,不僅蒙騙軟禁了方將軍幾位副將,還險些害死了方將軍。若非是那方大小姐去的巧,將人給救了出來,恐怕這鎮遠軍此刻就已經不姓方而改姓梅了。”
“竟是如此?”幾人驚訝。
張大人見這些人的神情,不由冷笑道:“這次方大小姐似是抓住了梅丞相把柄,不僅查清了方將軍逃兵一事的真相,還找到了丞相通敵叛國的證據。前些日子,方大小姐進宮麵聖,一出來就有傳聞說方大小姐氣憤難當,求皇上為方將軍做主,並且建議皇上滅了丞相府滿門呢。”
“當真?”幾人嘰嘰呱呱的琢磨開了,有人憂心道:“這方大小姐還真不是個善茬兒,一個女子,張口閉口就要滅人滿門,戾氣未免也太重了。”
“劉大人此言差矣。若此事真是丞相所為,便等於是丞相險些害的那方大小姐成了孤女與寡婦,焉能不氣?那方大小姐娘親死的早,又被丞相的女兒被虐待了那麼些年,好不容易方將軍回頭是岸,又嫁了個好人家,一夕之間卻全都被丞相害死了,換做是你,你當如何做?”其中另一人表示不同意劉大人對方笑語的偏見。都害的人家破人亡了還不反擊?換作是他,恐怕他現在要建議的就不是讓丞相滿門抄斬而是誅滅九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