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來一間天字號客房。”葉西辭順手遞過了一錠金子。
掌櫃的眉開眼笑,一看這二位就是出手大方闊綽的豪客,臉色自然就多了些喜色。
“這位客官,天字號客房也用不上一錠金子。”掌櫃的並沒有要找零的意思,江湖人多是這樣,一般一出手就定了,大多無需找零。但他們可能會有其他的要求,所以掌櫃正在等待這要求的內容。
“不必找了,叫人準備一桌飯菜,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葉西辭笑著道,掌櫃的自然的就將那金子收了起來,熟練至極。
“客官請稍等,飯菜是給您送到房裏還是在大堂用膳?”掌櫃的笑眯眯的問道。
“在大堂就好。”葉西辭道。
掌櫃的命人將二人的行禮送進客房,隨即吩咐廚房裏準備飯菜。
此時葉西辭和方笑語正坐在桌邊望著客棧裏的一切。
這裏生意很好,大堂十分寬敞,擺著大約二十幾個桌子,熱鬧而喧囂,看起來客人都是些江湖人士,或三兩人,或獨自一人,大多叫上幾碟小菜,切上幾斤牛肉,配著美酒,神情自在享受。
方笑語很喜歡這樣的氛圍,與那些朝廷城鎮的拘謹不同,江湖人向來豪放,愛就愛恨就恨,打人殺人的事也是全憑心情,這叫她有些懷念這樣的感覺。
“客官,您的酒菜。”掌櫃的親自端了酒來,隨即便坐在了葉西辭的旁邊。
掌櫃的名叫許三,在這裏開店已經二十多年了。別看他不過是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掌櫃的,可武功卻不弱,無論是方笑語還是葉西辭,都能輕易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
但是,葉西辭和方笑語兩人卻如同尋常人一般,看不出任何學了武功的跡象。
不過,掌櫃的一雙眼睛生的甚是明亮,雖然二人表麵上看起來像是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但二人的氣質卻不普通。
在江湖上混的,最忌諱的就是狗眼看人低,有時候你張狂無度,卻沒有足夠的實力來維持這種張狂,下場往往會很淒慘。
掌櫃的也是從年少輕狂走過來的,年輕時一心想當名滿江湖的大俠,行俠仗義,被世人敬仰。也曾離家出去獨闖江湖,可惜處處碰壁,最後就熄了這當大俠的心思,繼承了家裏的小酒館,一直做到現在,成了鹿城裏最大的客棧,每日裏往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他也是個會看眼色懂得人心的,所以也籠絡了不少人脈。
別看他隻是個掌櫃的,可卻認識不少江湖裏赫赫有名的人物,也曾與大門派的掌教把酒言歡,所以江湖人倒也給他三分薄麵,很少會在他的客棧中亂來。
許三自認有一雙火眼金睛。葉西辭和方笑語這兩人,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男人氣度不凡,女子卻神態慵懶的跟在男人的後頭,但他卻一點也不會對那女人大意。
他有一種感覺,那女人比那男人要危險得多。
這種感覺沒有理由,但卻曾經救過他無數次性命。也因為對於危險有著強烈的感知,所以他每每都能避開險境,才能活的更長久。
來這裏住店的人很多,尤其是近一個月,不僅僅是許多江湖人蜂擁至鹿城,其中還不乏其他國家的江湖人來湊熱鬧。
沒辦法,誰叫這武林大會就在鹿城舉辦呢?
掌櫃的心裏有數,恐怕這二位也是衝著武林大會來的,所問的問題怕也大多是關於武林大會的,所以掌櫃的一點也不驚訝這二人的出手大方,畢竟在這裏開了二十幾年的客棧,什麼人沒見過呢?
“二位客官想要問些什麼?”掌櫃的不等二人詢問便主動開口。
“掌櫃的在這裏住了許多年?”葉西辭沒有先問武林大會的問題,而是像是拉家常般與掌櫃的先聊了起來。
“是啊,二十幾年,快要三十年了。自小就跟家父家母來到鹿城,也曾出去闖蕩過幾年,隻是一事無成,便又回了這裏。”掌櫃的也不隱瞞,這鹿城中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事,稍一打聽就能全部了解清楚,所以他也不介意親自說出來給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