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似乎對方笑語能夠無視他的殺意感到很驚奇。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一生究竟殺了多少人。
血腥氣已經充斥在了骨子裏,再加之他天生神力,長相也顯凶惡,所以哪怕不刻意動用威勢,單單隻是往那裏一站,就能叫膽小的人嚇破了膽。
最初隻是因為想要在那個吃人的宮廷裏平安無事的活下去。而當他真正意義上親手殺掉第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殺戮的快感充斥腦海,叫他欲罷不能,從此他便走上了喜歡虐殺別人的道路。
他來到鹿城之前,本來是待在軍隊之中,與大月朝的那群女人廝殺。大月朝死在他手中的人多不勝數,他殺紅了眼的時候,哪怕是自己人擋了他的路他也照殺不誤。
而其實他還有點喜歡大月朝那群女人,至少他們拚殺的那股子瘋勁兒叫他十分欣賞,所以他也會認真的去折磨她們每一個人,以表達他對她們的敬意。
但是,他突然就被皇兄給召回了京城。
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他這個皇兄,因為他這個皇兄心眼太多,心腸也狠毒。年幼時在宮裏,他看到了太多的人死去。那其中,有主子,也有奴才。每個人死的理由,死的模樣都不相同。奴才會被利用後而棄如敝屣,而主子們則在權利的壓迫下或主動或被動的反擊。
而他這個皇兄,是所有皇子裏頭點子最多,也最難對付的。
他不僅擅長權謀,武學天賦也是奇高。他優秀的讓其他人黯然失色。而最重要的是,父皇最喜歡他的,就是他能夠利用可利用的一切,也能拋棄掉所有與利益不符的。無論是他的兄弟姐妹,還是他的子孫後代。
這樣的人,很適合生活在宮廷,所以最後他贏得毫無懸念。
那些與他爭與他鬥的全都被他整死了,那些能夠威脅他的,也被他盡早除去。或許現在年紀大了,有時總會做出些昏庸的舉動,但毫無疑問,年輕時的皇兄,是最適合繼承大周江山的人。因為他和父皇一樣的無情一樣的狠毒。
不過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是了。
寧王很清楚,他的殘暴乃是一種病態,但是他卻根本沒有打算改變。
他喜歡殺人。
尤其喜歡殺很強很強的人。
這個方嫣然,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被某個人說的神乎其神的,所以當真是叫他心癢難耐。
原本被皇兄召回天都城,又被派來這鹿城鎮壓這群叛逆的江湖人,他還有點興奮。畢竟是江湖裏廝殺混飯吃的,總該有幾個強手叫他盡興。
可惜,真來了之後卻叫他大失所望。
江湖裏這些自命不凡之輩,說到底也就是些野路子,能得到的武功秘籍有限,始終不如皇族蕭家有著一套完整的傳承。
這些人武功差勁的很,即便是站在頂端的那幾個勢力的掌門,也都是些弱雞。他已經在鹿城呆膩了,不想跟這些廢物再繼續蹉跎下去。
但是,他卻聽說那個最強的人回來了。
本還遺憾無緣一見,沒想到柳暗花明枯木逢春,竟是又叫他有了期待。所以,他便來了。
大大方方的來了,還順便殺了個自不量力的小姑娘,外加一個想要使陰招對付那方嫣然的廢人。
寧王對於殺這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想法,就像是隨手碾死了一隻螞蟻一般。
對於強者,就該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強者要死,那也得死在他的手上,死的光明正大。
寧王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寒芒。他已經在腦海中勾畫出了那方嫣然被他掐斷脖子時的畫麵,殘酷與美麗並存,叫他不由得覺得熱血開始沸騰,許久不曾有過的那種興奮充斥於腦海之間。
他看向方笑語,就如同在看一隻獵物。這隻獵物越是難以捕捉,就越是叫獵人感到興奮。
而他在方笑語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習武的痕跡,這卻叫他更加確認,對方是一個值得他認真對待的對手。
“方嫣然,與本王一戰!”寧王突然吼道,叫那些在他手中吃足了虧的江湖人士下意識的就是一抖。
“沒興趣。”方笑語瞥了寧王一眼,心中思考著寧王究竟是從何處得知的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