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皇上在嗎?”
“回王妃,皇上在呢。皇上說您來了便直接進去就是。”夏公公一臉的恭敬。
方笑語笑著推門走了進去,皇帝正抓緊的時間批閱那似乎永遠批閱不完的奏章。見方笑語來了,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低著頭繼續跟眼前的奏折奮鬥,卻又道:“西辭怎的沒來?”
“染了風寒正在府中歇息。”方笑語的目光有些閃爍。葉西辭的這個風寒染的跟她脫不了幹係。
荷花池的水有點冷啊。不過葉西辭也是沒用,如此高深的內力竟然還感冒了。
“你也是的,西辭第一天做王爺,便是在病床上接的旨。他武功不弱,輕易怎會染了風寒?不會是你又欺負他了?”皇帝一副‘我都懂的’的表情,對著神情很不自然的方笑語笑道。
“怎會?臣女向來知書達理,賢惠溫柔,又如何能欺的了他堂堂安王爺?”方笑語眼神往四周飄著。
皇帝哭笑不得。
知書達理、賢惠溫柔這樣的詞兒,怎能往這丫頭身上聯想?
之前的逼宮如同一場兒戲,倒也是拜了這丫頭所賜。一開始便知道敵人是誰,又是打的什麼主意,所以整個皇宮裏聯合起來和那沈善若演了一出戲。若非是沈崢假意重病,那沈善若買通了京畿衛太過容易反倒會叫他起疑心。
那沈善若也是時運不濟,剛好選了方笑語這丫頭去利用。若是一開始便換個人,或許這事兒時間長些還真能著了他的道。
那夜之後,安王立即向他請辭,將安王之位給了西辭,可誰知小夏子去傳旨時,西辭不知何故感染了風寒,病蔫蔫的在床上接的旨,也算是繼承王位的曆史上前無古人的獨一份了。
如今這丫頭可是安王妃了,卻偏偏依舊如同從前那樣,說她穩重吧,句句話都能被她氣死噎死,可若她不穩重吧,她又比誰都清明著。
“你就不想問問朕,將那沈善若如何了?”皇帝見方笑語就這麼站在那裏也不說話,於是好奇問道。
“不想。”方笑語幹脆果斷的搖頭。
“為何?你不好奇?”皇帝愣了愣,笑著問。
方笑語卻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道:“不想再為不相幹的人去操那份閑心思。他是死是活都好,反正已與臣女無關。臣女與他的緣分,那一夜後便了盡了。”
方笑語是真的不在意。
那一夜之後,沈善若究竟去了哪裏,落了個什麼樣的下場,皇帝不說,她也不問。
反正沈善若的日子好不到哪去,死了自不必說,就算活著,也不會有什麼自由的日子可過。
當年寶象山的相遇,直到現在,他們已經是實實在在的陌路了。
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你倒是想的通透。”皇帝搖頭笑了笑,隨即自書桌上拿起一物,丟給方笑語道:“既如此,朕也就不和你多說了。瞧瞧吧,倒是你做的好事。”
方笑語打開眼前的折子,是還在西北駐紮的方劍璋送過來的。
裏頭記錄的是大周的情況。那一夜之後,老皇帝被皇後刺殺,雲王被風紫交給了蕭入的生父。蕭入快馬加鞭趕回天都城的時候,宮裏的事已經被處理的妥帖了大半。
蕭入的生父本也是皇子,雖說是自民間入宮的吧,但在宮裏裝瘋賣傻多年,倒是將宮裏的大大小小的事摸了個通透。
都說皇族裏沒有省油的燈,這話倒也不錯。哪怕是民間來的皇子,受的苦難多了,眼見耳聞的多了,也足以做的像模像樣。
此人是否想過趁亂自己登基不得而知,不過蕭入回宮後,他總算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將一切的大權全都交給了蕭入。
接管皇城意外的順利,老皇帝的死奇怪的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朝臣對此反應都很冷淡,且十分輕易的就接受了他們換了個皇帝的事實,似乎還有點挺開心的樣子,可見這老皇帝究竟是多不得人心。
不過,登基在即,畢竟皇權還不穩固,總會有人起些什幺蛾子,但這些就是蕭入的能力問題了,方笑語可不打算插手大周的皇權事宜。
蕭入倒也說話算話,雖然還未真的舉行登基大典,但一份印了玉璽印子的結盟書就已經托著方劍璋寄回了京城。
蕭入表示,隻要他還在皇位上一日,在大承不入侵大周的前提下,與大承交好,自此再不妄動刀兵。
皇帝求之不得,自然也算是落下了一塊心頭大石。
大承、大裕、大月朝同日退兵,同時,大裕朝的奉天帝也來了消息,說是一月後要來大承親自向皇帝提親,幫大裕八皇子求取八公主,這對兒你情我願的佳偶終是等到了天成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