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你確定沒有診斷錯誤?”
書瑤清冷的聲音微微顫抖,充滿了震撼。
“回娘娘,微臣行醫數十載,事關龍嗣,豈會說謊?”須發花白的禦醫臉垂了下來,微微不悅。
禦醫不似作假,書瑤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自己的孩子還在,突如其來的事實令她無從招架。
“娘娘體弱,微臣再開幾副健體的方子為娘娘調養身子。”禦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恭謹的道。
木訥的點點頭,腦海中一片淩亂,皇上為什麼要騙自己?
隻記得福喜又說了些什麼,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隻是盲目的點頭。
福喜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朝著書瑤躬身行禮,將禦醫引了出去。
一雙陰暗的眸子緊緊盯著步履蹣跚的禦醫,憤怒的火焰灼灼的燃燒。
雕廊畫棟的大殿內,蟠龍的廊柱漆著金漆,華麗而大氣,正中青銅的暖爐散發著熱氣,驅趕著冬日的嚴寒。
“姐姐,那瑤才人最近俏的緊,皇上為了她罷朝兩日,前幾日皇上來倚翠閣也是直接進了東苑,這是有專寵的跡象啊。”瓊才人撚起牆角一人高鏤金花瓶中的臘梅,惡狠狠的道。
“哦,你待如何?”蘇婉儀轉過身,似笑非笑的麵容含著冷意,流雲髻上插著一支金步搖,搖曳生姿,煞是好看。
“瑤才人不過是個新晉的才人,在這宮中沒有靠山,她現在已經生病了,若是一病不起,也隻能怪她命不好。”狠狠的蹂躪著手中的嬌花,嫉恨在她的容顏上劃下猙獰的痕跡。
“碧瓊妹妹,小心隔牆有耳。這話出的你口,入的本宮的耳,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蘇婉儀的聲音越發的冷淡。
“蘇姐姐,你不是也對那個瑤才人看不過眼嗎?她的姿色哪裏及得上姐姐半分,皇上雨露均沾,自從她來了之後,已經變了。瑤才人隻用了兩個月就從小宮女變成了才人,這狐媚手段想必會的不少,現在又有了專寵的趨勢。靈妃隻會想些小把戲折磨她,不敢下殺心,若是瑤才人真的得了皇上的心意,你我這些昔日折磨她的人隻怕都沒有好下場。”瓊才人有些焦急的道。
她入宮已經三年了,論姿色、論家世也不比誰差,孰料一直頂著才人的頭銜,她不甘心。
“這……去打聽她得的是什麼病吧。”蘇婉儀的語氣軟了下來,深深的歎了口氣,瓊才人的話戳中了她心裏的痛楚,入宮三年也不過是個婉儀,宮中品級比自己高的妃嬪比比皆是,也隻能在這些才人麵前耀武揚威。
“是,妹妹一定打探清楚。”瓊才人得令,有些激動的跑了出去。
蘇婉儀看著消失在門外的嬌俏身影,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瓊才人終究年輕氣盛,後宮豈會這麼簡單,也罷,先由著她折騰吧,探探瑤才人的底也好。
東苑內,書瑤倚在床上,全然沒有了睡意,心裏已經從最初的欣喜變作了擔憂。
皇上說過沒有人有資格懷他的子嗣,腹中孩兒的性命危在旦夕,她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