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兩人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書瑤驚懼的收回自己的手,慌亂的向後看去,待看見那抹熟悉的明黃色時,一時間竟有些呆愣。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待在寶瀾苑中往往一連數日也看不著皇上,今兒真是流年不利,才從椒蘭殿出來就碰到了太後、皇後,又碰到了衛長風,如今連皇上也湊齊了。
暗暗感歎自己倒黴,書瑤低眉順目的退到一邊,低下頭不敢再說半句言語。
墨昊澤看著眼前急劇分開的二人,威嚴的聲音裏夾雜著絲絲怒氣:“衛將軍,你不戍守軍營,何以竟然到後宮中染指朕的愛妃?”
衛長風麵色絲毫未變,跪在地上朗聲道:“回皇上,末將看見瑤榮華受了傷,所以為她上藥,並不存在染指之說。”
受傷?聽到這裏,墨昊澤的心向下落了幾分,轉過頭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瑤兒,你真的受傷了嗎?”
書瑤急忙搖搖頭,她隻想離皇上越遠越好,旋即意識到了什麼,一旦自己否認的話,那麼無疑落實了自己與衛長風的奸情,是以急忙點頭承認。
“皇上,臣妾隻不過受了些許小傷,並不礙事。”
看著書瑤的表現,墨昊澤的心又沉了幾分,直感到仿佛有塊巨石壓著胸口:“是嗎?給朕瞧瞧?”
書瑤反射性的將自己的手背在身後,抬頭看了一眼神態坦然的衛長風,又望向滿麵怒火的皇上,終於畏畏縮縮的伸出自己的手。
剛剛上過藥的傷口血漬宛然,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綻放成一段豔麗的花朵。
冷眼掃了一眼那道染血的傷口,墨昊澤的心微微顫抖,終是抑製住心中擔憂的感覺,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衛長風,開口道:“瑤兒,衛將軍為你上藥也是你的福分,還不謝過衛將軍。”
書瑤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朝著衛長風微微點頭示意,衛長風展顏一笑,俊挺的臉頰在燦爛的陽光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看著二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墨昊澤的心裏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過,礙於情麵,不能說出更加過分的詞語。隻能重重的哼了一聲:“哼,衛將軍還是以軍務為重,這後宮還是少來為妙。”
衛長風恭謹的唱了個喏,轉身離去,挺拔的身影融入在藍天白雲中悠然、自得。
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書瑤暗暗感歎,這一場小小的風波終於過去,忙不迭的向皇上請安,祈求能夠速速離去。
看出書瑤的心思,墨昊澤目光一轉,沉聲道:“瑤兒,你手中的畫卷是何物?可否給朕看看?”
這……書瑤一時間有些為難,雖然自己一開始便打定主意要找皇上看畫,但是如今畫像已經被踐踏上了一些腳印,皇上曾經說過畫像上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是讓他看見這幅畫卷如此肮髒,還不知會引起怎樣的風波?
墨昊澤的心情更加不悅,難不成這副畫卷是衛長風送與瑤兒的定情信物?一時間心裏紛亂如麻,很想將畫卷搶過來,又怕真的是自己預料中的結果,猶疑不定。
書瑤亦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緊緊的抓住畫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良久,墨昊澤終是無法戰勝心魔,劈手奪過書瑤手中的畫卷,書瑤沒防備皇上會突然下手,畫卷被一把搶了過去。
緩緩的展開畫卷,熟悉的音容笑貌顯現出來,這是皇兄?瑤兒怎麼會有皇兄的畫卷?
死死的盯著書瑤,一直知道書瑤是個有秘密的女人,難道她的秘密竟然和皇兄有關?雙手狠狠的握在一起,直至尖銳的指甲劃破厚實的掌心,留下絲絲血漬。
“說,這幅畫像從何而來?”
書瑤垂眸,綿密的睫毛微微顫動,看著皇上氣勢洶洶的樣子,心裏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將畫卷是寧妃姐姐的事實告知皇上,否則寧妃姐姐不知會遭受什麼大難?
“說不說?”
墨昊澤陰沉著臉逼近書瑤,吞吐的氣息拂在書瑤略顯冰涼的臉上,帶起絲絲熱意。
“恕臣妾無可奉告。”
書瑤吞咽了一口唾沫,迎著帝王的威壓說出心中的決定。
墨昊澤的心已經徹底跌入了穀底,這便是自己一心疼愛的瑤兒嗎?滿嘴謊言,甚至在自己的逼迫下依舊堅持己見。
心瞬間冰涼,陣陣無法言喻的痛楚沿著四肢百骸漸漸擴散,顫聲道:“是嗎?告訴朕,你的身份頗為神秘,甚至一度刺殺朕。這次你背後的勢力是不是把腦筋動到畫中人身上去了?”
“皇上,臣妾的背後並沒有什麼勢力,更談不上動腦筋。”書瑤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違心的說著欺騙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