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藥趕緊滾,一日一顆,三個月後自會藥到病除。”墨竹受不了她緊張的樣子,揮揮手趕蒼蠅似地趕她出去,“出門時別忘了把錢付給七錢,一顆藥丸一兩銀子,共有一百零二顆,零頭記入分紅,付一百兩。”
“一百兩,你搶劫嗎?”錢滿多看看手中的瓷瓶,一臉肉痛地想著要不要退回去。
“銀貨兩訖,你不吃虧。”墨竹淡然地收拾練丹房,看也不看她一眼。
“墨竹,別忘了你是雪香樓的私用大夫,我可是發過月奉的,休想坑我銀子。”錢滿多誌得意滿地得瑟。
他怎麼忘了這茬,算了就當他贈醫施藥了,何況是那種藥。墨竹想想主上的交待,再看看她得意的樣子,先前對她有的一點點愧疚霎時全無。
“七錢,送客!”
七錢應聲而來,看到她手中拿著綠色瓷瓶,眼皮跳了一下,看了眼墨竹,然後才請她離開。
錢滿多被請出綠竹居,突然想起此行目的,氣呼呼地衝進練丹房。
“還有事?”墨竹見她回來,有點心虛。
“你還沒告訴我病情,是離魂還是夢遊,已經嚴重到不能控製自身行為嗎?”
“兩者都不是。”墨竹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微帶邪氣地說,“女子常見的病,氣血不足,月信不佳。”
“啊,哦!”錢滿多恍然大悟,狠狠地鬆了口氣,看來慕容家的事與她無關了,嚇死了!不過,女子婦科問題從一個男人嘴裏講出來,心裏咋這麼疙瘩。
她越想越臉紅,不用七錢出力相請,自己火速離開綠竹居,一路狂奔回王府,府外碰到前來辦事的喜多,兩人在門口狠狠撞擊倒在一起。
喜多被壓得喘不過氣,伸著雙手求救:“小姐快起來,我快被壓死了。”
聽到慘叫,錢滿多才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來,快速扶起還剩半條命的丫環。
“小姐怎麼回來了?”喜多怒喜交加,鬱悶地瞥她。不是說要王爺請回家,害她東奔西跑追王爺行蹤,小姐倒好,一聲不吭地自己回府了。
錢滿多想起吩咐喜多辦事,如今看來是多此一舉,惹小丫頭不高興了。不過事事有意外嘛,她也不知道會狀元變成了親夫捉妻。此時除了尷尬就是對喜多的內疚。
“好了好了,我不問就是了。既然回府了,先向王爺請安吧。”喜多看出她有反省之意,也就大方原諒了。
“喜多……”錢滿多臉色綠青,恐怖而慌張地望著喜多。
這又是唱哪出?喜多後怕地倒退三步,一臉防範地看著她,結巴著:“小姐又……想幹……幹嘛?”
“唔唔唔……毀容了!”錢滿多淚奔而去,嚇得喜多不明所以地緊跟其後。
好癢,好癢,癢得難受,恨不能扒一層皮。錢滿多急得抓耳撓腮,兩手狠狠揉抓自已的臉,麵具之下的臉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叮咬,又麻又癢,撓心撓肺般難受。
看她像猴子一樣撓臉,喜多的小心肝都顫了:“小姐這是怎麼了,臉上黏到東西了?”
“喜多快關好門,落好鎖,別讓任何人進來。”一進寢居,錢滿多就吩咐喜多關門關窗,然後火急火燎地跑到內室,撲到梳妝台前,翻開首飾盒取出去麵具用的藥水,再到外室翻了隻茶杯倒半杯清水,滴兩點藥水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