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達日尼將軍誇獎,範某鬥膽問一句,南湖縣下山陂鄉遭到巨大山崩,難道天山縣也遭到大天災不成?”範靜明知故問反問道,總覺得此次西突厥使團的到訪似乎是暗渡陳倉。
達日尼詫異道:“怎麼?天山縣發生了即麼大的事,範大人毫無知情?”
“大事?”範靜一臉詫異後又恢複了平靜:“衛校蔚,達曰尼大人,卑職今日早就準備了酒菜,為兩位接風冼風,坐下來慢慢談,兩位,請!”
聽達日尼所說,天山縣雖與南湖縣隻隔二百裏之遠,但天山縣卻是座沙漠之城。就在一個多月前遭遇了一次沙漠暴風的猛烈襲擊,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就此房屋倒塌,活人被風沙掩埋,百姓的生活卻是苦不堪言。更糟糕的是,押運天山縣慰撫款的錢糧也不知所蹤了,據了解,全軍被狂沙掩葬,現場橫七豎八的插著幾麵旗。西突厥得知消息後,便竭盡所能的幫助天山縣。
“不知所蹤了?怎麼可能呢?”範靜怎麼會相信這個事實?一般說來沙漠遭遇暴風襲擊是常有的事,而負責押運的軍官必將熟悉此路的地勢,就算有所傷亡,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其中一定有問題。
範靜將達日尼等人安頓後,令他好生疑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似乎感到達日尼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因為範靜査核已得證實,此次案情與西突厥有著莫大的關係,達日尼沒理由毫不知情。“史龍,你前去接應昭武校蔚之時,哈日尼就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嗎?”
史龍答道:“是的,範大哥,聽哈日尼說,他們剛從天山縣返回,準備將捐物運往南湖縣,就此他們不約而同的走在了一起,範大哥,我覺得是偶遇,因為那是來南湖縣的必經之路,但…?”
“但是什麼?”範靜追問道。
史龍說,哈日尼來到南湖縣南大門,見到城內百姓,便即刻下馬發放錢糧,對全城百姓虛寒問曖,很受百姓擁戴。哈日尼這一舉動令衛校尉很是不滿:“哼!哈日尼將軍,這可是大唐不是西突厥,哈日尼好像是反客為主了吧?”就此又引來南大門一場騷動,衛校尉一怒之下,下令驅散人群。
“他們可真是步步到位,看來達日尼此次前來沒有那麼簡單…”範靜聽了史龍所說,哈日尼的到來會讓他陷入僵局。範靜做了一個分析,達日尼是以西突厥使者身份拜訪南湖縣,萬一哈日尼有什麼閃失,不管成敗如何?隻有兩個結果,其一,倘若劉查禮大獲全勝,那麼他們可以大搖大擺的占據南湖縣。其二,倘若劉查禮失敗,大可可以推辭劉查禮乃是中原之人,倘若兩國交涉,西突厥一語擊天:“你們的紛爭為何將西突厥使者牽涉其中?”理虧的是大唐,所以達日尼不能出事。
“啊,好歹毒的計呀,範大哥,他們可真是處心積慮呀,步步做得如此的天衣無縫。”史龍一聽很是吃驚:“那我們緝拿劉查禮,讓他說出實情,達日尼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