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黎看了他一會兒,接過了他手中的一杯,小心翼翼地翻轉看了看,其實水得顏色依舊透明,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可是……
“這不是在坑我麼?”久黎悠悠地說著,看一眼旁邊得男子,“既然你可以拒絕‘伏誓’的束縛,那我豈不是就這樣白白承諾了?”
“怎麼能說白白呢?”空唯憶挑了挑眉,笑意越深,“少說我也告訴了你當時我怎麼逃脫‘伏誓’束縛的秘密吧?而且,隻要你看懂了,不就可以吧體內的‘伏誓’排解出來了嗎?”
“我現在一點靈力都沒有誒。”久黎很無辜地攤了攤手,很有一種空唯憶欺負弱小的意思。
“不需要太多靈力……”空唯憶看著她,輕輕一笑,“再說了,我也可以暫時把靈力傳到你的體內是不是?”
“我們也想看……”一旁的諸位都眼巴巴地看過來。久黎的嘴角微微抽搐,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要你答應我,不許什麼事情藏著掖著,不許一個人離開,絕對不許,知道了嗎?”空唯憶居高臨下地說著,目光之中的笑意越來越淺。
“嗯……”久黎沉默了許久,卻仰頭,一飲而盡。別開頭去的一瞬間,她的眸子裏難掩一抹水光。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呢?”空唯憶的嘴角微微上翹,輕輕拂過女子沾著些許餘液的嘴角,為她拭去一片晶瑩。他的手那麼輕,仿佛害怕弄碎一件偉大的藝術品。
“一直陪著我,好不好?”久黎回過頭去,看著他,目光恢複了平靜。
空唯憶的嘴角笑意越深,他緩緩地俯身下去,輕輕地吻上去。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久黎聽到耳邊的呢喃,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拍打在她的臉頰上——“好……”
久黎的身體微微一顫,抬頭,就看見空唯憶仰頭將另一杯“伏誓”喝了下去。他笑了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忽然間,水珠滴落指尖,落在了地上,晶瑩的水珠頓時碎裂……
原來他是用內裏將水逼出來的!
所有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然而雅安忽然開口:“這方法……這麼簡單嗎?可是以前從來沒有人用過誒!如果每個人都可以這麼做,是不是世界上就沒有毒藥了?”
“不可能,這種辦法隻對五分鍾之內進入身體的液體有效果。”空唯憶笑了笑,搖了搖頭。他轉頭看向了久黎,輕輕道,“還有兩分鍾的時間,你可以把‘伏誓’逼出來了。”
久黎沉默了一會,就這樣看著他,卻輕輕歎了口氣:“算了吧。”她輕輕一笑,“沒有那個必要,又不是取我的性命,何必自取煩惱呢?”
晚風輕輕地吹拂著,四周忽然安靜了下來,恍惚間,傳來久黎低低的咳嗽聲。現在她的身體真是異常虛弱了,就算幽冥護體之氣已經可以在她體內滋生,幫助她修複身體,可是還是有些弱不禁風。
歐陽沫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轉頭看著歐陽無惑:“夫君!快去把我練得那顆藥拿過來!”
歐陽無惑心中一怔,想起了什麼,連忙抽身離開。他不愧已經到達的劍神的地步,走路時可謂是腳下生風,一會兒一來一回,完美到站。手中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終於到了歐陽沫的手上。
“久黎……”歐陽沫終於轉過頭來,聲音卻有些哽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糊弄我的,你一定會回來的……所以這三年我一直在尋找有什麼能夠快速滋補恢複身體的藥方,我試了很多次,這次已經是最好的一次了!你試著看看,有沒有效果……”
久黎微微一怔,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大家真的是很擔心她吧……若是早點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感傷難過了呢?
可是,一切都還好,現在大家都還開開心心地站在這裏,一起享受夜色。
她小心翼翼地將藥丸放入唇齒之間,藥丸頓時化作了溫暖的水,緩緩地融入了身體之中,那一刻……身體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靈力都開始凝聚……
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久黎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現在身體受到的損傷已經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能恢複的,就連獨孤堯這樣的人物都沒有辦法一蹴而就地解決,說明這個世界上還是沒有捷徑的。五年,就必須是五年……
“沒關係。”看著歐陽沫有些難過的表情,久黎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笑了笑,“反正總有一天會好的。”她的聲音異常輕盈,有些許苦苦的抑製。是的,方才她也有過小小的期望,但是還是變成了失望。可惜這失望不能夠表現出來。所以,她隻能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