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俊梟走出大門,這裏是蜀樂居,屬於樂尊的地盤,他占有了雛雯雯還在他的屋簷下肆意揮霍,是件非常不應該的事情,或許,他要盡快讓他們母子倆搬回來。
樂尊並沒有多想,尷尬地站著,渾身不自在,他說道:“我明天再來。”
說完轉身離去,習俊梟叫住他:“樂尊,我和雯雯和好如初了,這段時間打擾你了。”
這不像是狂妄自大的習俊梟該有的語氣,這回他卸下所有防備,走心地和他交談,他得到了,也要低調點,雖敗猶榮。
樂尊不可置信,一天時間他們就和好如初了?還是自己的軟弱不夠勇敢造成的?他直接搖頭,不相信,穩重的他心情都十分不淡定,他說道:“我不相信。”
習俊梟認真地說:“這些年來,謝謝你對雯雯和盼盼的照顧,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該感謝也要感謝,可是這並不是愛情,按照規則,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樂尊看出他說話的態度和誠懇,可是他不相信,這麼多年來的熱情款待和真心付出,抵不過一個貿然歸來的人,他覺得自己已經遍體鱗傷,卻還要在人前歡笑,盼盼這會兒跑出來,此情此景,或許讓他來撫平,盼盼走到他的腿邊說道:“樂爸爸,我媽咪接受了我爸爸,可是你別難過,你永遠是我的樂爸爸。”
盼盼煽情地閃爍淚花,聲情並茂,樂尊心裏的傷痛哪能三言兩語來撫平?
習俊梟也覺得自己不厚道,心想:在這個事情上,他不能退讓,抱歉了樂尊。
慢慢和他說:“樂尊,以後你有任何問題可以找我,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這裏屬於你的,我也不會連你的房子也霸占了,我會帶著盼盼和雯雯搬走。”
樂尊淡淡的憂傷,扯著嘴角一笑,苦澀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摸著盼盼的頭發,柔順的手感,心平氣和地說:“嗯,盼盼,你先回去,我和你爸爸談談。”
當說出‘你爸爸’的時候,他已經承認了習俊梟,剩下的傷痛自己承擔,他是個男人,明白愛和占有是兩碼事,隻要她幸福就好,這也是他的最終目的,在她的世界裏,他就是一個配角,獨自唱著獨角戲,也該回去獨自舔舐傷口。
盼盼猶豫不決,放心不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倆,萬一打起來了怎麼辦,他可不希望有人受傷,左右為難,習俊梟也跟著說:“幫我看看那些菜熟了沒有,別擔心。”
盼盼轉身離去,三步一回頭,樂尊痛心卻隻是淡然地跟他說:“我今天的離去不代表我放棄,是因為她選擇了你,她若安好便是晴天,別讓我知道你有一點一滴的虧欠她,如若有,他日我回來,就不會有公平競爭的事情了,明爭暗鬥,什麼手段都會做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為‘愛’放狠話,在他文弱的外表下說得如此具有震撼力,愛的勇氣驅使他,感覺身上自帶光芒。
習俊梟欣賞他這樣的男人,敢愛敢恨,實實在在,如果七年前他死去,樂尊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要怪就怪他們彼此太堅定,自己注定和她擦肩而過。
習俊梟說話剛韌有力,“必須的。”
樂尊不哭不笑,直接走開,慢慢行走在樹蔭叢集,遍體鱗傷的背影,顯得有點落寞,習俊梟在心裏說了無數個抱歉。
樂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蜀樂居他是不去了,留給他們作為最後禮物吧,他輾轉在這裏多時,收拾心情看看外麵的世界,他沉重地寫下一封信,字跡潦草,卻密密麻麻布滿兩頁紙,所有心聲都寫在裏頭,代表他最後的發言,或許他會回來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還有牽掛的人和物,在信上打上一個句號,放下鋼筆,跟從心裏的想法去做,莫名的滴下隱忍已久的淚水,紙張的字跡有點模糊不清,嘴上卻笑著,拖著行李箱離開,他最後的牽掛還有濟公。
濟公在盼君屋裏陪伴著習俊漫他們,也照顧他們的起居和安危,他快速來到,把車子停留在外邊,疾步走來,他習慣性地拍打手掌呼喚濟公,濟公耳朵靈敏地聽到了,還是原來的感覺,熟悉的人,他龐大的身體一搖一擺地朝樂尊走來,興奮地舔舐他的臉蛋,發現他的臉很僵硬,似乎遇到煩心事了,他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樂尊和他訴說心聲:“濟公,還是你好,我要走了,其實很舍不得你們,可是留在這裏也是徒添悲傷,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一看到雯雯就會心動,看著他們恩恩愛愛也會難過,還是努力學著去釋懷了,你要好好保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