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憶初忍痛地坐在地上,手不斷護在手心,小小年紀就有鋼鐵一般的意誌,至始至終都沒有哭一下,越強則強,靜靜地聽著董老板在說著他的陳年舊事,他不相信他爸爸會有他口中說得那麼邪惡。
董老板高高在上地坐在他麵前,眼底浮現那時候的場景,他說道:“我原來不知道習俊梟是邪魅的老大,多虧了曾朗,這麼多年來總算讓我圓夢了,我日日夜夜做夢都想將邪魅翻出來,將建立的人剁成肉餅。”
習憶初不同意他的說法,振振有詞地說:“邪魅,眾所周知,是非常義氣和做善事的幫會。”
董老板,從桌子旁邊拿著壺子就朝習憶初丟去,剛好他來得及躲閃,壺子啪啦摔在地上,董老板厲聲大喝:
“善事?什麼善事?啊?他害死了我三個孩子,當年,我家窮四壁,看著做點零工生活,我老婆在家裏兢兢業業地替我理家,過著簡單平庸的生活,其實還蠻開心的,隻是苦了點,還算安逸。
習俊梟的邪魅,把我們當乞丐一樣打發,第一天,我不在家,邪魅發了一堆糧食到我家門口,我老婆拿了,周邊的鄰居說她看到了這些,拿著就拋棄了小孩,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因為她的離去,活活把我的小女兒餓死了,還在哺乳期,才2個月大就沒了,我回到家,一切都太遲了,我不相信她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欲的人,我放下了所有事情,安頓了死去的女兒,到處尋找我老婆的痕跡,可是一無所獲,流離失所,我帶著兩個兒子四處奔波,過著遭人唾棄,被人侮辱看不起的日子。
誰知有一天,我在街上碰到了她,她變了,變得非常現實,縱使我和兒子們跪在地上求她,她都無動於衷,隻是告訴我,跟著我受夠了,要什麼沒什麼,是物質改變了她,她發現有了這些,什麼都不重要了,活生生看著她和一個禿頂惡心的男人遠去,當時的我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我忍著,不勉強她,因為我心裏還是愛她的,自己辛苦地帶大孩子就好。
我們搬到了一個毛胚房裏,隻有廁所那麼大的空間,住著我們三個人,風平浪靜了很久,邪魅又做假好人,在我們門口分發了糧食和衣物,一疊紅色的大鈔,我不想看到這些,卻不敢丟到,我奮鬥多年還不是為了錢?
我把這些東西藏在床底下,等待急用才會拿出來,在我放進去的瞬間,大兒子發現了,在我外出做事的時候,偷了他們,小兒子也跟著強奪,兩個人還在不停地吵罵,相互拿著刀子坎了過去。”
他說得很激動,情緒一下激發出來,眼裏猩紅,眼珠子欲要掉出來的節奏,習憶初緊緊皺著眉頭,低聲問道:“然後呢?”
董老板繼續說著,“然後?嗬嗬,還用得著想嗎?大兒子朝著小兒子砍了下去,小兒子刺中了大兒子的心髒,兩人當場死亡,我剛好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來不及救下他們,他們死之前還在伸手要奪東西,我那一刻,整個人懵了,你知道血流成河的感覺嗎?無力回天的感覺嗎?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女兒,死去,老婆和別人走了,如果邪魅沒有送來給我,一切的悲劇就不會發生,我下了毒誓,非要揪出邪魅的人出來,我還親手殺了我老婆,要不是她貪圖榮華富貴,我的孩子就不會死,在我的兒子死後的那晚,我找到了她,一刀一刀地劃破她的臉,將她和那個男人一同分屍了,埋在每個角落,沒有全屍,哈哈哈,然後我發憤圖強,果然還是給了我事業和金錢,而且現在總算找到主謀了,原來一直以來我都認識的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說我能放了你嗎?他可沒有看過妻離子散的感覺。”
有種嗜血的野性,氣息逼迫著習憶初,他一點兒也不同情董老板,這本來就是人性的弱點,他的老婆抵擋不住物質的誘惑,他的兒子也是好不了多少,為了物質,自相殘殺,他相信如果沒有邪魅碰巧幫助,他們的結局還是一樣,那是他們的性格導致,隻是邪魅剛好變成了替死鬼,他覺得和董老板硬碰硬是不劃算的,他身邊還站著許多強壯的手下,硬來也隻是死路一條。
他安慰著董老板,從心理學出發,他雖然七歲大,卻堪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小神童了,凡事新鮮的東西,都在不斷學習,剛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他努力擠出一點眼淚,細細氧氣,蓄勢待發地說:“老板,沒想到你的故事這麼淒涼,我覺得習俊梟是個惡魔,你有所不知,打從我出生就沒有見過他,從來不知道父愛是什麼感覺,媽媽都不是他的了,最近回來,硬要奪走媽媽,其實我媽媽內心是抗拒的,還連累了我,他壓根就是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我們,說我媽帶著他的種嫁了樂爸爸,他是回來報複社會的,我也好不到哪裏去,從而我被學校的同學起名為野孩子,我很怕他,不敢忤逆他,不然就傷害我媽媽,我從小就和媽媽一塊,所以總是在他麵前順從他,我的內心也是抗拒的,老板,我倒是求你帶我脫離苦海吧,我要站在你這邊,抵抗他,他真的是太過分了,我都不知道邪魅是他的,隻是聽說邪魅很強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