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俊梟懶得跟他拉扯,他隻想知道習憶初被關到哪裏了?
上來就是質問:“你把習憶初藏哪裏去了?”
董老板賣著關子,“別心急呢,我可好生招待他呢,剛剛才吃飽喝足,恐怕現在在打瞌睡呢,而且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雛雯雯破口一出,“董老板,講點江湖道義,大人的事情有必要連累小孩子嗎?如果你記恨我拿回了梟邦的股份,我雙倍送給你。”
董老板冷聲一哼,習俊梟說出他心裏的想法:“雯雯,別天真了,如果他真的要錢就不會殺害尹小東了,早就在那裏討價還價,勒索我們,明顯所有的怨氣都是衝著我來的,隻是我不知道我哪裏地方對不起你了?”
董老板讚賞他的智商和勇氣,“果不其然,習俊梟並不浪得虛名,我想整你,有千萬種理由,我也都告訴習憶初了,我讓人帶他出來,看他願不願意跟你走?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習俊梟點頭默認,“我記得,你也得讓習憶初出來,讓他自己選擇。”
董老板絲毫不怠慢,揮揮手示意:“帶出來。”
習憶初被人強行壓了上來,遠遠就感覺到父母的氣息,他抬起頭一看,爸爸媽媽熟悉的臉龐正期盼地看著他,習俊梟的絡腮胡子都沒有剃去,顯得格外老沉,雛雯雯應該擔心他擔心得徹夜難眠,黑眼圈都印在眼上,特別憔悴,消瘦了一圈,想想真有點對不起他們,男子漢般的淚水都隱忍著,害怕他們看到了,更加難過,雛雯雯急得喊了句:“盼盼,媽媽來遲了。”
他不敢開口,不敢靠近他們,身上束縛著子彈,董老板看著他們相見不相認的樣子,大快人心,說道:“習憶初,我之前和習俊梟打賭了,如果你跟他回去的話,我就放了你們,如果你不回去,你媽媽就跟我了,選擇權在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誰讓你是習俊梟的孩子,你以為騙得了我嗎?你和他簡直是一塊模子印出來的。”
習憶初心裏罵著他這隻老狐狸,這樣兩難的選擇,讓他怎麼辦,他一過去,一家人都會死,他不過去,媽媽就要跟他,小拳頭緊緊握著,不知如何是好。
習俊梟覺得事有蹊蹺,是什麼讓習憶初躊躇不前,連踏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呢?
緊盯著他的變化,習憶初閉上眼睛,不說話,他寧願和董老板一塊下黃泉也不去傷害爸爸媽媽,雛雯雯看著習憶初的腳步走向董老板,心裏著急了,“盼盼,你是不是被他威脅了?不怕的,過來我們這邊,我們會救你的,別再走過去了。”
董老板眼睛銳利地瞄了一眼,心想:“好小子,居然想和自己同歸於盡,在這種情況下還可以做這樣理智的選擇,真是小看他的年紀了。”
他這個年紀卻有著超乎同齡人的穩重和幹練,董老板也不做聲,他沒有按動倒計時,這個炸彈姑且還是安全的,習俊梟在研究著他們,發現端倪,他瞬間明白了,透過習憶初潮濕的衣裳後麵看到捆綁著的電線,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義憤填膺:“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別用下三濫手段,你這裏已經怨氣衝天了,四處都是屍骨的寒冷,恐怕你已經埋葬了不少人,你還要一錯再錯嗎?”
被習俊梟這麼一指責,整個人都要炸開了,瞬間的火苗燃燒得很快,他不爽,麵對這樣的話,一口氣說出來:“習俊梟,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的老婆,女兒,兒子都是你害死的,你手上的鮮血比我多得多,你怎麼還過得如此安逸,我就要任人唾棄!”
習憶初還沒走近他,隔得有一米遠,“這件事情怪不了我爸爸,他的邪魅一向都是對窮人慷慨解囊,媽媽說了,哪裏有不平不濟,衝到最前線的就是邪魅,他們有著自己的事業依舊不會忘記社會上的人和苦,是你的老婆抵擋不住外界的誘惑,跟別人跑了,子不教父之過,你的小孩得不到你正確的引導才會自相殘殺,倘若沒有我爸爸的支援,他們早就挖對方的肉啃噬了,董老板,你更是自欺欺人,偏激地將所有過錯推向邪魅,從來沒有檢討自己,今天你可以富貴榮華,為什麼那時候你就不能給他們足夠的生活?”
董老板瘋了,腦子浮現妻女兒子辱罵他的情景,一句一句都像緊箍咒,糾纏著他不放,情緒和血壓都飆高,準備伸手扯著習憶初的脖子,要狠狠地讓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