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芳不會說的，就算沒有歐天旭的囑咐，她也不會說的。
因為她也隻盼她好。
可是她真的如他們盼的那般好嗎？
張嫣又不知不覺徘徊到歐天旭公寓的門口，這一次，大門卻是敞開著的，進去吧，跟他告個別也好。
今天校長親自找她談話，告訴她，他們學校今年與澳洲一所大學有一名交換生的名額。學校打算讓她去。
她糊裏糊塗的點點頭，後來才知道，這一去就是三年，甚至更長。
歐天旭好像不在家，麗莎也不在。
戀音房還在，卻沒有了那些讓她愛不釋手的蕭瑟古琴。
房子還是那棟房子，張嫣卻覺得陌生了許多。
“你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張嫣聽得出那聲音來自景灝。
“你怎麼會在這裏？”張嫣轉身，問道。
“等你。”景灝答。
“等我做什麼？我與你之間沒有任何瓜葛！”張嫣說。
“怎麼？你在恨我？”景灝問。
“為何要恨你？我不恨任何人。”張嫣答。
“你不怪我搶了歐天旭的天下？”景灝問。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自古有之。既然是你搶了他的，他若有本事自當會搶回來。他若搶不回來，也隻能自歎弗如！怨不得別人。我又怎麼會替他去恨你。”張嫣答。
“說的好！剛聽說你跟天旭分手的消息，我還不相信。我本以為你會不管貧窮或是富有，都對他不離不棄呢。沒想到，你到底還是真的離開了。”景灝答道，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心理是興奮，還是失落。
他一方麵希望張嫣是個一心一意隻與一個人海枯石爛的至情女子，一方麵又害怕如果她真是那樣的烈性情，那自己豈不是毫無希望了。
“旭在哪兒？”張嫣隱約覺得景灝的話裏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是與歐天旭有關的。
“不知道。也許在某個小酒吧賣唱，或者某個餐館端盤子吧。”景灝答。
果然，沒人告訴過她，歐天旭如今已經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了！
“旭一直把你當作親兄弟一般對待，你卻為何要把他逼迫到如此境地？”張嫣難掩心中的憤憤不平，問道。
“當我是親兄弟，還是當我是永不會背叛他的高級仆人？”景灝自嘲的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景家世代都是歐氏的下人，難道就是注定的嗎？我也想給他一個位置，可是他不要。那我隻能全部都拿走。”
“小時候，我喜歡珊珊，媽媽狠狠的打了我一頓，她告訴我，我不可以喜歡她，因為珊珊將來是天旭的妻子。隻要我跟歐天旭在一起，我就沒有了我自己，可是我卻必須跟他在一起。就因為他喜歡跟我一起玩。旅遊要去他喜歡的城市，看他喜歡的景點；吃飯要去他喜歡的餐館，點他喜歡吃的菜；他喜歡的我就要喜歡，他討厭的我就必須要討厭！憑什麼我景灝一定要以他歐天旭的意誌為意誌？長大了，我不想在歐氏做。我也曾想要跟他隻做平平等等的朋友。可是歐震航卻要我去做他兒子的什麼經紀人。讓他兒子開心，卻不能讓他兒子紅！你知道我做的有多小心，多辛苦嗎？後來遇到了你，我以為歐天旭有珊珊了，就不會和我爭了。沒想到，他霸占著珊珊，卻愛著你！而你，卻和珊珊一樣，心理隻有他！憑什麼，憑什麼別人千辛萬苦也得不到的東西，他隻要喜歡就可以要，不喜歡就可以丟？”景灝盡情發泄他心中的憤懣，也許這些話已經在他心裏壓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