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她的還是昨夜的那個年輕的警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年青的警察黝黑的臉膛升起了一抹紅暈。
“警察同誌,我想看看他行嗎?”
“對不起,上麵批示不準探望。”
語蓉在院子裏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抬頭看著滿牆白色瓷磚的建築體,不知道哪間是關著安元的屋子。她從一層的窗戶數到最頂層的窗戶,從左數到最右,在確認每個窗戶都被她看過後,語蓉站起身,麵朝那些窗戶的方向,輕聲叫了句“安元。”
“蓉蓉,蓉蓉。”安元對著一方小窗使勁的叫著,他感覺到了語蓉的不安、迷惘、痛苦以及絕望。這讓他很慌張,他隻能抓著冰涼的鐵欄杆,用盡全力的呼喊,想要驅散那些包圍著語蓉的情緒。
“你小子,一個晚上還學不了乖,給我揍。”
四五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狠狠的撲了上去,安元在躲過迎麵的拳頭時,卻沒有避開後腰處的一腳,整個人被踹倒在地,那些人峰擁而上,將他壓在了最低下,拳頭如雨點般蜂湧而至。天花板上一隻電子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長久的陷於沉寂。
年青的警察摸了摸仍然有些脹痛的鼻子,對鏡頭下的一幕鄒了鄒眉。他走到窗前,看了眼花園一角那個站立的身影。電話在這時長響起,他回身接起電話。
電話裏男人的聲異常的溫和,“小張,她還在嗎?”
張政看了眼窗戶低下的人,答道“是的,褚少,她還在。”
一時間那邊沒了聲音,張政也不開口相詢,隻是拿著電話筆直的站著。
“錄像有了嗎?”
“有,剛才錄下的。”
“好,你找個人送過來吧。”
“好的,褚少,或者我送過來吧?”
電話嗒的一聲掛了,張政將電腦裏的視頻刻錄在U盤上後,又在電腦上動了動,所有的景像便成了雪花點。握緊手裏的U盤,他起身往外走。在經過花園的那個身影時,心也曾顫抖了下,卻很快的被他平複。這事我不做,也有人做。他想起了昨夜的那句對不起,果然人是要在日光下才會更加清醒。
站在浩瀚大廈的大廳裏時,張政才發現自己一身的警服在這樣的地方是多麼的不合時宜。他走到前台,前台小姐甜美的笑臉立時揚起。
“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張政再次用力握了握手裏的U盤,這東西不能假以他手,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麻煩。
“小姐,我找章秘書,麻煩你請她下來下。”
“好的,請稍等。”
前台小姐迅捷的撥了內線電話,當她說出,有位警察先生找時,樓上總經理辦公室的章雅著實嚇了一跳,一位警察找她,會有什麼事。
“怎麼了?”褚哲瀚見章雅忽然白了臉。
“樓下有位警察找我。”
褚哲瀚略想了想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哦,是我一朋友有東西給我,可能上來不方便,你去拿下吧。”
見章雅從前台取走U盤,張政才從角落裏走出,快步的離開。陽光下的世界喧囂而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