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一陣呼聲,著實把太後和皇上嚇了一跳,望著跪在地上的王太醫,沈寂澤無奈道:“王太醫,你何罪之有?”
“回皇上,微臣按照曦妃的吩咐醫治雪妃娘娘,但是雪妃娘娘卻……是微臣的失職,還望皇上責罰!”王太醫一臉誠懇,一邊說著一邊朝地上不斷磕著頭。
微微歎氣,傷感道:“起來吧,這件事朕不能怪你,雪妃的離去,朕也有一定的責任……。”
誰料王太醫並不起身,“皇上,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在雪妃的藥裏下了毒!”聲音大的整個大殿裏都能聽到,這突然的一句話,震驚了在場上的所有人。
“什麼?你給哀家再說一遍!”準備離去的太後此時也停住了身子。
沈寂澤麵色肅然,聲音冰冷:“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朕如實的交代清楚!”
麗妃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繼續盯著麵前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王太醫。
“回皇上,微臣……微臣奉曦妃娘娘之命醫治雪妃娘娘的身子,最初微臣還好奇雪妃娘娘和曦妃娘娘平日並無來往,為何曦妃娘娘會主動找到微臣來給雪妃看病。後來曦妃便讓微臣在雪妃每日的藥裏下慢性毒藥,並且威脅微臣如果不聽從她的命令,便找機會讓皇上殺了微臣。微臣害怕,便在雪妃的藥裏下了毒。”閉上眼睛,王太醫一口氣的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又為何將實情說了出來?”沈寂澤一雙鳳眸盯著王太醫,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王太醫麵如死灰,仿佛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似的,“皇上,雪妃娘娘與臣無冤無仇,而微臣卻聽從曦妃娘娘的吩咐下藥毒死了她,所以一直寢食難安,心存愧疚,如今見到皇上因為雪妃娘娘傷痛不已,微臣更是覺得自己十惡不赦。所以,微臣向皇上自首,還望皇上看著微臣主動認罪的份上,饒過微臣的家人!”
雖然雪妃自從進宮之後便如同一個透明人一樣,但是畢竟身份是和親郡主,現在死了萬一消息傳了出去被有心人利用,那麼又是一件麻煩事……太後厲聲道:“既然王太醫已經招認了罪行,那麼來人,將王太醫拉出去,明日處斬!”
頓了一下,望著皇上身邊的皓月伊,眼底劃過一絲殺意:“還有這個曦妃,竟然敢在雪妃藥裏下毒,實在是罪大惡極,來人,將曦妃打入冷宮,沒有哀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冷宮半步!”
說罷,一群侍衛便衝了進來,作勢要將皓月伊和王太醫拉出去。
侍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王太醫拉了出去,可是礙於皇上護著皓月伊,所以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
“都愣在這裏幹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不將這個殺害雪妃的凶手拉出去!”太後見侍衛都站在原地不動,不由得心生大怒。
沈寂澤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冷冷的寒意,麵色冰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有朕在這裏,誰敢動她?”
“皇上,難道要包庇這個殺人凶手嗎?來人,還不把這個妖妃打入冷宮!”太後見皇上公開和自己作對,氣得聲音有些顫抖。
侍衛為難的看看皇上,又看看太後,不知到底該聽誰的。
太後臉色越發僵硬,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大的膽子,難道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混賬東西,還不快點把這個賤人打入冷宮!”
侍衛們見太後發怒了,於是走上前幾步,可是卻依舊沒有動手,因為沈寂澤將皓月伊死死的護在身後,一臉冷意的望著他們。
這時,一聲尖細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懷王駕到!”
沈鴻翼一身深藍色錦衣,厚薄適中的唇緊抿著,漆黑的眼珠帶著一絲笑意。溫和的臉上帶著淺笑,“兒臣給母後請安,臣弟給皇上請安。”
“翼兒,你怎麼來了?”太後見到三懷王有些驚訝。
沈鴻翼眉目清淺,唇角微微勾起,依舊是風度翩翩,“回母後,兒臣聽聞雪妃娘娘薨了……所以就趕了過來。”
太後臉上劃過一絲狠意,“還不是怪這個女人,竟然在雪妃藥裏下毒,簡直是太可惡了!來人,把她拖去冷宮!”
“慢著!”沈鴻翼出聲製止道。
太後臉上有些不悅,厲聲問道:“翼兒,難道你也阻止哀家嗎?”
沈鴻翼搖了搖頭,聲音淡淡:“回母後,兒臣不敢。隻是,兒臣認為這件事情有隱情。”說罷,便從袖口中掏出一本賬冊。
太後愣了一下,有些疑惑,“這是?”
“母後還是自己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