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所說的證據在哪裏?”對於沈寂澤,麗妃談不上愛與不愛,她入宮,隻是為了鞏固趙家在朝中的地位,她一生立誌於此,且樂此不疲。
隻是對於麵前如此冷漠無情的沈寂澤,麗妃倒是有些錯愕,這個曾經極盡溫柔的男子,為何現在卻變得極為陌生……
“剛剛於禦醫在你送來的參湯裏發現了藏紅花的痕跡,你還敢說此事與你無關?”沈寂澤攬著傷心欲絕的良妃,滿臉質疑。
其實,沈寂澤開始也不相信這是麗妃害的良妃流產,可是當於太醫檢測出參湯裏含有藏紅花的時候,他的心便涼了半截……
於太醫是宮裏的資深太醫,醫術高超,況且人品信得過,所以於太醫不會撒謊……而良妃在沈寂澤心裏一直是溫婉賢惠的,所以他斷定這種喪心病狂將自己孩子打掉的事情良妃是做不出來的……
“單憑這一點便斷定臣妾謀害良妃肚子裏的龍種,會不會太牽強了?有誰敢保證不是良妃自己下的藏紅花,反過來誣陷臣妾?”麗妃有些激動,所以語氣有些不滿。
“麗妃,你血口噴人!本宮為求後宮安樂平和,事事謙忍,一再退讓,卻不想你這樣狠毒,竟害我皇兒!如今不僅不認錯,竟還本末倒置,誣陷本宮,皇上,您要為臣妾作主,為皇兒報仇啊!”良妃沒料到麗妃會這般,心下多了幾分彷徨,她出不得錯。
“麗妃,這件事沒查清楚之前,朕隻能先委屈你了,來人,把麗妃打入冷宮!”沈寂澤抱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良妃,無奈的下旨。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
就在麗妃欲辯駁之時,朱公公突然自外麵小跑著進來。
“皇上,趙將軍求見。”一語畢,麗妃懸浮的心終是落了下來。榻上,良妃下意識看向麗妃,眼底閃過一絲質疑,此事才發生多久,消息怎麼就傳到宮外了。
“宣。”沈寂澤何嚐不驚訝萬分,隻是趙磊就在宮外,斷沒有將他攆走的道理。片刻功夫,隻見一身著戎裝,年約半百的中年男子邁著穩健的步子走入瓊華殿。
“微臣趙磊叩見皇上,叩見良妃,麗妃娘娘!”鏗鏘的聲音擲地有聲,渾厚有力,一聽便知此人武功甚高,內力雄厚。
“平身,趙愛卿來的正好,此事叫朕頭痛啊!”擇日不如撞日,既然讓趙磊撞上了,索性現在攤牌,也無不可。
“不知何事令皇上如此煩憂?”趙磊一向沉穩,雖知事情始末,卻選擇隱忍,讓沈寂澤先開口。
“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算麗妃是趙將軍的掌上明珠,皇上的愛妃,可她畢竟害死了臣妾腹中龍種,皇上若不將她致罪,讓臣妾情何以堪啊!”良妃打破了宮內詭異的氛圍,悲戚泣淚。
“趙將軍,你也聽到了,麗妃善妒,竟在良妃的湯藥裏下了藏紅花,致良妃小產,此事關乎大琉皇族龍裔,朕即便有心寬恕麗妃,也不能罔顧律法。”沈寂澤有些無奈,一臉糾結的看向趙磊。
“皇上言之甚是,若麗妃有罪自當受罰,微臣斷斷不會偏袒。但微臣求皇上能將事情查清楚,莫要冤枉了麗妃才是。”趙磊神色肅然,拱手道。
“此事朕已查明,禦醫確在麗妃送給良妃的參湯裏驗出藏紅花的成分,如今瓷碗還在桌上,麗妃無從抵辯。”沈寂澤正色開口。
“即便如此,也無法證明那藏紅花就是麗妃下的,或許這參湯未入麗妃手時,便已經被人動了手腳,又或者在麗妃離開華清宮後,這參湯才出了問題。”趙磊冷靜分析,字字珠璣。
“即便這參湯是在未入麗妃之手時被人動了手腳,可它到底出在麗妃的小廚房,麗妃有推卸不掉的責任!”良妃掩麵拭淚,悲聲反駁。
“所以就隻剩下一個疑點,那便是有人為排除異己,刻意陷害麗妃!皇上該嚴懲此人,莫讓這等汙濁之氣玷汙了皇宮的聖潔。”趙磊語氣凝重,看向良妃的眼睛迸射出絕頂的幽寒,幾句話的功夫,便將矛頭直指良妃。
“趙將軍,凡事都要講證據,鐵證之下,你竟然妄自揣摩誣陷本宮,替麗妃開脫,著實令皇上和本宮失望!”良妃忍著小腹的隱痛,怒聲冷斥。
“微臣隻是就事論事,皇上,臣以為,事實遠沒有表麵上這麼簡單,這其中必有端倪!”趙磊雙手拱拳,刻意抬高音量。
“哦?趙將軍認為有何端倪?”趙磊的鎮定遠在沈寂澤意料之內,晶亮的眸子閃過一抹欽佩的光芒。
“微臣鬥膽懇求皇上,準臣搜查良妃的寢宮!如果良妃自食藏紅花誣陷麗妃,這麼短的時間,贓物斷不會被處理掉!”趙磊劍眉飛揚,鏗鏘開口,說話間,眸子掃過自己的女兒,充滿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