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幾人看到門邊站著的那個渾身滿是血漬,狼狽到幾乎看不出模樣的人時,全都震愣了。
夙駿馳,從劍宗出來之後,一路遭人刺殺,更是在半途中聽說妹妹離開了劍宗向邊疆這邊而來,雖然知道是和師叔一起,但是依舊不放心,怕他們像他這樣被人圍堵。如今拖著這一身疲憊,終於看到了那個讓他不放心的身影,他笑了,開口道:“小···”
一個小字出了口,妹還沒有來得及說,夙駿馳就順著門扉倒了下去。
“哥哥···”在夙駿馳的身子要落地的那一刻,夙柳柳一個閃身躍到了他的身前,伸手環住他的腰,讓他的重量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張清秀的小臉滿是焦急與擔憂。
而慢一步的明凰此刻也已經來到了夙駿馳的身邊開始替他把脈,他之所以慢一步,是因為夙柳柳的那一聲‘哥哥’,雖然,在劍宗的時候,他知道夙柳柳一直叫夙駿馳為哥哥,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這樣富滿情緒的兩個字不得不讓人深思,複雜的看了夙柳柳一眼,明凰專心的替夙駿馳開始了把脈,或許那一閃而過的思緒隻是自己的猜測。
“馳兒···”路雲霞是第三個反應過來撲上去的人。
“哥哥···”不用想,這一聲絕對是那個後知後覺的西貝貨叫出來的,同時她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夙柳柳一眼,她很想知道這個少年為什麼也叫她的這個哥哥為哥哥。
“沒事,隻是疲勞過度,休息幾日便好。”這是明凰對路雲霞和‘夙柳柳’說的話。
而夙柳柳,早在扶住夙駿馳的那一刻就替他把了脈,發現隻是疲勞過度,一顆心頓時放回了心裏。
“交給我吧,你撐不住他的。”明凰轉眸看向垂著頭的夙柳柳,眸中閃過一絲情愫,但語調卻是出奇的平淡,沒有半絲溫暖。
“恩。”夙柳柳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很是平淡,與剛剛的激動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一個輕推,夙柳柳將壓在她身上的夙駿馳推向了對麵的明凰,既然沒事,那剩下的事情就與她無關了,他已經不再是她的哥哥,所以,還是不要牽扯的好。
接過夙駿馳,明凰看了夙柳柳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就扶住夙駿馳向外走去,路雲霞也急急的跟了上去,雖然公子說兒子沒有事,可那是自己的心頭肉啊,那麼狼狽,她怎麼能不擔心。
‘夙柳柳’也抬腳跟了上去,隻不過在出門之前,一臉孩子氣的看著夙柳柳,執著道:“哥哥是我的。”那模樣仿似在護衛自己的玩具一般,深怕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給搶去。
夙柳柳抬眸,不但不生氣,還對著‘夙柳柳’笑了笑,笑的很真誠,“恩,是你的。”隻是那聲音顯得有些飄渺,不知道是在對眼前的這個人說,還是在對那個擁有這張臉的真正的主人所說。
“哼,本來就是我哥哥,你不許和我搶。”‘夙柳柳’對著夙柳柳做了一個鬼臉,隨即轉身向門外跑去。
偌大的院子,頓時之間隻剩下夙柳柳一個人。
璀璨的繁星點綴著漆黑的夜空,彎彎的月牙兒散發著柔和的銀光,涼涼的晚風拂過假山,拂過流水,拂過夙柳柳那有些散亂的發絲。
夙柳柳藏在暗夜裏的眸子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那眾人離去的方向,一眼,最後一眼,這裏的一切都不屬於她,所以,她要離開,她身背金鳳,沒有她的存在,大家才是最安全的,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離開,是最好的結果,至於那僅剩的生命,無所謂了,她也不想花心思去找什麼解藥,這些重生的日子本就是她賺來的,又何必再去強求那些有的沒的呢。
抬眸看了一眼夜空,隨即毫不猶豫的抬腳穿過院子,越過花園,向那大門走去。
然而,在離那大門還有三米的時候,突然憑空的冒出一個黑衣人攔在了她的麵前,那個黑衣人渾身散發著肅殺的氣息,一看就是從鮮血裏滾出來的。
夙柳柳有些戒備的看向眼前之人,她感覺這宅子的暗處又許多暗樁,但在她的認知裏是為了保護這個宅院而存在的,所以,她並沒有刻意的躲開,而是大搖大擺的離開,而她有傷在身,能不亂來就不亂來,隻是不知為何,會有人攔住自己。
夙柳柳警惕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隨即抬腳作勢要繞開對方,但這個時候,對方卻因為她的動作而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