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先躺下,小公子在隔壁養傷,小公子說,你醒來就讓我去叫他,所以,主子,你先躺下。”鳴一在心中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這樣失態的主子,還真是不多見。
一聽夙柳柳還在,明凰頓時放下了心隨即乖乖的躺回了床上。
“我昏睡了多久,從那日藥浴過後。”想了想,明凰問出了口。
“兩日。”鳴一恭敬的應答道。
兩日?看來,自己那日強行醒來,有了後遺症,多昏睡了一日,不過,沒關係,隻要素素還在,就好。
“恩,去叫她吧。”明凰對著鳴一揮了揮手,“別說我醒了,就說我有蘇醒的跡象,讓她來瞧瞧。”暗了暗眸子,明凰對著鳴一吩咐道,他想知道,素素是不是真的那麼狠心。
“是,主子。”說著,鳴一轉瞬間消失在了房內。
而此刻,夙柳柳正在不遠處的涼亭裏發著呆,她不想總是悶在房間裏,那樣太難受,但因為受傷又不能出去亂跑,最後,她隻好無奈的呆在這涼亭裏,一愣一愣的看著那院子裏枯萎的大樹。
至於哥哥,不知什麼原因被爹爹給叫走了,已經一日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了,想起哥哥那溺愛的容顏,夙柳柳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有哥哥真好,雖然,她不是他的妹妹,但她卻真實的感受到了那份對妹妹無私的愛,再等等吧,在她傷好離開之前,就讓她再奢求一下,貪圖那點點不屬於她的溫暖吧。
“小公子,主子剛剛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醒了,請小公子去看一下。”就在夙柳柳盯著那飄散在半空中的落葉看的時候,鳴一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並恭敬的稟告道。
“動了一下?”眸光微轉,夙柳柳轉眸看向那個站在自己身後的黑色身影。
“是,動了一下,又沒有動靜了,請小公子去看一下。”鳴一低垂著頭,以此來掩蓋他眸中的情緒。
“恩,可能是要醒了吧,我去看看。”夙柳柳站起身,對著鳴一揮了揮手,隨即抬腳向明凰所在的屋子而去。
她就說他那日怎麼會提前一天醒來,原來這醒來的代價竟是又昏睡兩日,甚至是不止,她那日在浴桶裏醒來,就發現他昏睡了過去,且氣息有些紊亂,她就知道這個家夥是強行醒來,隨即她給他紮了幾針,穩住他體內的氣流,至於他何時醒來,她也沒有把握了,不過,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已經沒事了,最多就是多睡幾日而已。
輕推開門,夙柳柳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邊,隨意的坐在床榻邊,玉手伸進那絲被之中,握住那皓腕,把起了脈,見脈象很是平穩,舒了一口氣。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的不安生,做什麼要強行的醒來,你是在整你自己,還是在整我。”看著那雙緊閉的桃花眸子,夙柳柳很是無奈的歎息一聲,隨即在那床榻邊坐了下來,並將手伸進那錦被之中,摸上了那皓腕,在仔細查探了一下那比前兩日更穩定一些的脈搏之後,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看來最多一日就該醒來了,那個時候,也是她該離去的時候了。
抬眸看向那張安逸的麵龐,夙柳柳心中是說不出的苦澀滋味,芊芊玉手很是自然的撫上了那已經變得有些紅潤的麵龐,“如果那日我沒有去璟王府該有多好,那樣,我就不會遇見你了,你說,我們的相遇究竟是對還是錯。”
摩挲了幾下那妖冶的麵龐,夙柳柳突然間縮回了手,隨即轉身不再看向那麵龐,而是看著對麵那扇緊閉的門。
臉上的溫度驟然失去,明凰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不過卻生生的抑製住了,他想知道他的素素究竟在想些什麼,不該相遇嗎?其實他也不知道,因為自從他們相遇,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傷害她,如果可以,他想好好的疼她,不想傷她半分,但如今傷害已經造成,現在再去疼愛,是否還來得及?
“你說過,你有要保護的東西,既然如此,你那日不該豁出性命去救我,又或者,那隻是你的另一個計策,你不是說我水性楊花嗎,不是說我髒嗎,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不顧生命,值得嗎?”一雙芊芊玉手相互摩挲著,清冷的水眸中是一片難言的酸澀。
“其實,在那之前我是恨你的,又或者說,隻要有機會,我就會找你報仇,因為,沒有誰在傷害了我之後,還可以安然無恙的活著的,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不管這一次你救我是為的什麼,是真心也好,是算計也好,我隻當它是還你之前對我造成傷害欠下的那筆帳,從此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從此蕭郎是路人。”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夙柳柳站起了身子,欲向外走去,卻在起身的那一刻,手被另一隻手給緊緊的握在了手心之中,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握,夙柳柳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訝,沒有回眸,也沒有責備,就那樣保持著麵朝那門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