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輕應了一聲,收緊環住對方腰身的手臂,溫如玉陷入了沉思,他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些許東西。
夙府
當夙項看見臉色不是很好的溫如玉抱著昏迷的夙柳柳出現的時候,頓時喉嚨梗塞,這一個一個都是怎麼的,想氣死他是不是。
一進夙府,溫如玉直接抱著懷中的身影向夙柳柳的閨房走去,並在進去之前揮手讓千霖去尋了風瀾清,雖然風瀾清有些醫術不如他,但是瀾清卻也有些他不會的東西,真希望,事情不要是他想的那般。
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人給放在床榻之上,剛起身,卻感受到一股阻攔,垂眸看去,隻見自己衣衫的一角被那床榻上的丫頭給緊緊的抓在手裏,眸中閃過一絲無奈,赫然想起了她昏迷前說的那句話:叔叔,不等柳柳醒來不許離開···
他到底給了她怎樣的不安全感,怎麼就連昏迷都拽著自己,但不否認,在這一刻他的心是甜蜜的,不管他是以什麼樣的身份站在她身邊,此刻,她是那般的依賴自己,信賴自己···
其實他知道隻要自己稍稍用力,就能將衣襟從那隻玉手中拽出來,又或者直接割斷那衣袍也行,但他,舍不得,即使因為動情而渾身顫栗,也舍不得。
閉了閉眸子,溫如玉順勢坐在了床榻邊上,身子靠在身後的床架上,任由那抓著衣襟的手臂環在自己腰身之上,一切是那般的自然,自然到仿似就該這般一樣。
站在一邊的夙項看著這一些列的動作,所有的怒氣頃刻間傾瀉,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在一邊倒椅子上隨意的坐了下來。
他憤怒,如玉不珍惜自己,可是,卻再也不能怒罵出口,看著如玉額頭上滴落的汗珠和那嘴角勾起的甜意弧度,他想哭,一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堂堂將軍,此刻,卻隻想哭,真的想哭,他不忍心看下去,如玉是他一路看著成長,能活到如今這般肆意,他是承受了多少才走到今天這一地步,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心愛的女子,卻依舊那般的折騰他,自己真是看不下去了。
“如玉,你這是何必,明明知道守著她會很痛,為何還毫無顧忌的這般出現,你這是何必···你就不怕她知道了,心疼麼···”溫和的聲音載滿了滄桑,讓他仿似又想起了曾經的某個場景,某個一生都消除不去的場景。至於女兒,他倒是不擔心,有如玉在,有誰還能傷得了她,他隻知道那個傻小子不珍惜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絕情毒,絕了情愛才會不痛,隻要依舊愛,不管是在她身邊還是遠離她,都一樣會在為她動情的時候痛遍全身,離與不離 又有何差別?”看著眼前飄逸的帷幔,溫如玉有些飄渺的開了口。
“·······”是啊,有何差別,隻要依舊愛,在哪裏不是痛。
“要不是還有些未知的危險沒有處理好,我怎麼會舍得離開她半步···”
“如玉,你明知你們不能···”夙項眸中閃過一絲痛色,這無端的虐戀到底是誰的錯。
“是啊,不能,可是我真的無法看著她依偎在別人的懷抱中怎麼辦?我一直以為我可以肆意的放手,可是,今日,我看到她那般乖巧親密的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我居然有種想要殺了那個男人的衝動。”轉首,垂眸看了一眼靠著自己卻皺著眉頭的那個女人,溫如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果她不愛我,或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可是她卻如我愛她一般愛我,我怎麼舍得放手,又怎麼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她明明是那般的愛我,那般的想要和我在一起,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她,項大哥,你說,我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此刻的溫如玉就像一個迷途的羔羊一般,有些脆弱的轉首看向夙項,向他求證。
他在馬車上為她換藥時,看見她脖頸間掛著的紫色蓮花吊墜,那是他給她的東西,他以為她會扔掉,卻不想她卻那般珍惜的掛在胸前,那是離心髒最近的位置,如若不愛,為何會這般。
他隻是想和她相愛,這又有何錯之有,就僅僅因為那該死的血緣關係麼,世俗,他為何要去在乎。
“·······”麵對著那雙很少露出脆弱的深潭一般的黑眸,夙項就像失了話語的能力一般,愣是說不出半個字,喉嚨處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梗塞住一般,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