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間,半月已經過去。
盛夏隨著那世間的推移慢慢來臨。
嘰嘰喳喳的鳴蟬聲在這炎炎夏日,吵得人很是心煩。
屋子裏滿是降熱的冰塊,但依舊減不去夙柳柳心中的煩悶。
之前那心脈受損,昏迷了將近一個月,而此刻,這個男人明顯傷的比她重,更是在這炎炎夏日,不知大道要睡上多久。
真是個麻煩的男人,想留住她方法很多啊,做什麼要用這麼決絕的方法,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是在用苦肉計,但她卻不得不承認他贏了,他成功的留下了她,更是成功的牽動了她的心。
來來回回在屋子裏走了幾步,夙柳柳起身走向了屋外,看了看日頭,這個時候,該是給他熬藥了,真是欠了他的。雖然想的看似很埋怨,但是那嘴角卻勾勒著一抹傾邪的笑容。
當她忍受著熱氣,端著苦熬了半個時辰的藥碗走回屋子的時候,隻見一抹身影猛的從那門扉內竄了出來,腳步似乎有些啷鏜。
本能的,夙柳柳跳了開去,她手上可端著藥呢,可是她熬了半個時辰的,怎麼的也不能翻了。
邊跳開,邊大吼,“哪個不長眼的,急著投胎啊,撞翻了姑奶奶的藥,你賠得起啊···”
不待轉身,隻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顫抖的懷抱,“素素···”耳邊,是那失而複得的喜悅之聲。
醒了?聽著那熟悉的音調,這成了夙柳柳的第一反應。
鳴一很識相的從暗中閃了出來將夙柳柳手中那顫顫而危的藥碗給接了開去,要是這藥碗撒了,估計小姐鐵定要發飆,主子也要跟著倒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小姐似乎比五年前霸道了許多,更是暴力了許多。
這一次夙柳柳沒有鬧別扭,而是回身狠狠的將對方給摟在了懷裏,她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她好怕他醒不過來,雖然很相信自己的醫術,也知道他的柳葉刀沒有紮到正中心,可以保住性命,可是還是忍不住要擔心,甚至有些痛恨自己。
“以後不許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否則我跟你沒完。”
那帶著寒意的麵具靠著他那溫熱的胸膛,給他傳來陣陣的涼意,在這炎炎夏日裏是那般的舒適,那悶悶的聲音更是給他的心滲入了滿滿的甜意。
“好。”收緊雙手,緊緊的擁著懷中之人,他好怕下一秒,她就從他懷中消逝。
一個好字,如那輕靈的落葉一般,飄落在她的心間之上,撥動著她的心弦。
緊緊相擁隻是片刻,就見那一襲紅衣憤然推開眼前之人,那力道卻又恰到好處,既能推開,又不至於讓他摔跤,“該死的,誰叫你出來的,醒了就能耐了是吧,給本姑娘回去好好躺著,別砸了本姑娘的招牌,你可還欠著本姑娘一千兩黃金呢,要是掛了,我找誰 要去。”
雖然霸道了一點,雖然凶悍了一點,但是卻是讓他更加欲罷不能,這才是他的素素,那個不被任何東西束縛,隻做自己想做之事的素素。
“素素陪我一起。”溫如玉厚臉皮的拉著夙柳柳的手向屋內走去,那腳步 看似堅定,卻又有些發虛,畢竟剛醒,一醒來沒有見著想見之人,跑得太急,沒有再昏過去已經是幸事。
“別叫的那麼親熱,我們不熟,還有,我不是你的素素,我叫夜瓊。”夙柳柳很是不爽的回絕道,但是卻沒有甩開他拉著她的手。
她不躲了,也不想躲了,五年前種種誤會,都隻是造化弄人,是那些世俗繁瑣之事所迫,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哪怕是傷害,也是為保護她。即使是想恨想報複,五年的離別已經足以,而她這又何嚐不是折磨她自己。
至於愛的方式,其實他的保護並沒有錯,五年的沉澱讓她明白了太多太多,他一味的保護她,她又何嚐不是要一味的犯險,就是因為他愛她所以才不讓她受到傷害,而她又是因為她愛他,所以才要與他並肩天下,說到底,他們都隻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對方,這,又有何之錯?
明明是相愛的,不是麼?
既然如此,又何必太執著,又何必在相互折磨,早在心遺落的那一瞬間,一切就都已經注定不是麼。
隻是,她是不會輕易讓他知道她所想的,他以前對她那麼凶悍,不凶回來,她對不起自己。
“素素,我餓了···”
“鳴一,給你主子拿飯,白飯就好,隨便弄個青菜,傷口還沒有愈合,不適合吃葷菜。”
“素素,我想洗澡。”
“傷口沒有愈合,還不能碰水,鳴一,給你主子拿塊布,弄點水,給他擦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