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拓淡淡應了一句，便自己收拾書桌起來，他的書是不讓其他人染指的。
門子小心翼翼地等候著自家公子。趙拓一襲白衣，身形高挑，形貌昳麗，唇角含笑，真是錦衣玉華夢沉淪，想來是任何人都會被他的風姿所折服。門子看著自家公子，油然而生出自豪之感，怕是普天之下，能與公子相比者，除尚璟之外，別無他人。
…
“子書，見你一麵當真不易。”尚璟神色坦然，好像讓人等了很久的不是他一樣，毫無愧色，“還是子書這裏的茶水最是怡人。”他輕抿一口茶水。
趙拓看著尚璟，莞爾；“哦？天下還能有拖住尚先生的事情？”他尊稱先生，一來是因為尚璟年齡比他大，二來尚璟一直是他最讚許的對手。
“這倒沒有。”顯然，尚璟是沒有這樣覺悟的。
趙拓緩緩起身，微微行個小禮，“不知先生深夜造訪，禮儀不周，怠慢之處，還望先生海涵。”
上璟衣著墨服，點點的青墨是韻雅的詩氣，舉手投足間都風華無比。這樣的仙人也難怪是無數少女的春歸夢裏人，男兒心中效仿學習的對手。“如此可好？子書可是不待見我了？”
趙拓驀然失笑，“豈敢，這南苑芙蓉開了，聽聞極美，這幾日在下正欲前去。若是先生興趣盎然，不妨一同前去？”
“賞花自然是願意的，隻是，這…趙府荷塘建築最為宏偉，芙蓉種類最為繁多，子書這是要棄自家於不顧了麼？”他的語氣淡淡揶揄，頗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彼此彼此。”趙拓悠悠而笑，並無謊言被拆穿的尷尬神色。
尚璟亦淡笑不語。
他們的談話從不避諱旁人，因為旁人根本聽不懂。他們談的是風花雪月，鬥的是生殺奪予。
門外忽然傳來了門子的聲音：“公子，小姐說會晚些回來。”
趙拓收起笑意，神色有些難看，“寶嘉可是又惹事生非了。”是疑問句，也是肯定的語氣。
“這…這倒也不算。”門子覺得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啟齒。畢竟是家醜不可外揚，尚公子還在這裏。
“但說無妨，尚先生不算外人。”
“是寶嘉啊，可是又闖禍了？嗯，我還真想知道她如今又如何了。”尚璟笑眯眯地等待下文。他看了看如玉的指尖，笑得意味深長。
既是如此，門子也就沒什麼顧忌的了，便將事情原委徐徐道來。二人的表情漸漸微妙起來，誰也未曾料到事情會如此發展。
…
國子監內悄無聲息，門外卻是人山人海，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官員的馬車，馬車已經快堵住了一條街。京都發生來了一件大事！
周圍空氣變得燥熱起來，後來看熱鬧的人被先前的人擋住視線，隻能聽別人三人成虎。
“左丞相之女與右丞相之子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