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鳥在院子裏的大樹上唧唧喳喳地叫個不停,歡快地迎接新的一天。
屋裏,床榻上的南宮芷情撲閃了一下長長的睫毛,睜開了眼睛。她望著粉紫色的香羅頂,懶洋洋地不想起身。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久!南宮芷情依稀記得,昨日原湘上門拜訪,她在花廳招待他,卻發現他不是上官鳴。送走原湘之後,她俯在桌上哭泣,然後就睡著了。
可是,她是怎麼回到閨房來的?好像是有人將她抱回來的。是誰?
她努力在模糊的記憶中尋找著。想起來了,是慕容浚!她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也許,是她記錯了,抱她回房的另有其人。
可是,那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還有他在耳邊說的話,仍曆曆在目,不是慕容浚還會是誰呢?
她竟然任憑慕容浚抱著自己從花廳穿過花園,回到閨房。這羞人的一幕,不知被多少丫鬟看在了眼裏。尤其讓她懊惱的是,當他抱起她時,她明明知道是他,卻沒有絲毫防備之心,反倒覺得很安心,放心地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水蘭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水蘭,你怎麼在這裏?”南宮芷情問道。隻見水蘭從床邊抬起頭來,兩隻眼圈黑黑的,發絲也有些淩亂,似乎是昨夜一夜未眠照顧自己,快到天亮時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合衣在床邊趴著睡著了。
“水蘭,就算你不回自己的房間,也應該到軟榻上去休息,怎麼趴在這裏睡覺?”南宮芷情問道,突然想起一事,“難道,我昨夜又發病了?”
“小姐,你從昨日中午一直睡到現在。昨日戌時,水蘭讓廚房熱了粥,想喚小姐起來喝,可是小姐睡得很沉,一直喚不醒。水蘭不放心,就在床邊守著小姐,誰知到了半夜,小姐真的發病了,全身冰冷,打著寒戰。水蘭讓小姐吃了藥後,一直不敢合眼。後來實在太困了,才睡著了。”
聽水蘭這樣一說,南宮芷情想起,昨日中午自己確實是有發病的症狀,隻是當時失望加上傷心,一時忽略了,後來就在慕容浚的懷裏睡了過去。沒想到到了半夜就真的發病了。
“水蘭,昨日是慕容浚把我抱回來的?”南宮芷情躑躅了一會,還是問了出來。
水蘭道:“昨日,水蘭送原公子和琴心姑娘,在大門那裏見到大公子和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一聽說小姐你生病了,馬上就到花廳去了。水蘭被大公子叫到書房問話,沒有跟過去。雖然水蘭沒有親眼看到,但應該是慕容公子把小姐抱回來的。”
果然是他!等等,大哥找水蘭問話?南宮芷情一驚,連忙問道:“我哥找你問什麼話?”
糟了,怎麼把這件事說出來了!水蘭小心地看了看南宮芷情的臉色,“就是,就是問小姐為什麼幾天不出房門,不願意見慕容公子。”
“你說了?!”
“說……說了。小姐,對不起!大公子他好凶,水蘭隻好說了。”水蘭道。南宮燕淩當時黑著臉,好像把她當犯人一樣審,她現在想起還很害怕。
大哥知道,很快爹爹也會知道。要是爹爹因為此事把自己召回京城,不讓自己再查上官鳴的下落,那可怎麼辦?
事到如今,南宮芷情也不想責備水蘭,心想要不要去和大哥說說,請他不要告訴爹爹。
“請問小姐起身了嗎?”門外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水蘭開門一看,原來是南宮燕淩身邊的大丫鬟,名喚綠蘋,連忙讓她進來,“綠蘋姐姐,小姐已經起了,有什麼事嗎?”
綠蘋穿一身青色的紗裙,婷婷嫋嫋地走進房中,對坐在床榻上的南宮芷情行了個禮,道:“老爺讓我過來稟報小姐,今日府衙休息,老爺請小姐一道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