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後第二日,秦斯宇正式入住南宮相府。他與南宮亮品茗對弈,談古論今,相處甚歡。而當南宮亮上早朝或是在衙門辦公不在府中的時候,招待秦斯宇的任務就交給了南宮芷情。
於是,每天一大早,秦斯宇就出現在芷冉閣的院子裏,品著香茶等南宮芷情梳洗完畢,然後到雅園賞花觀景,或是雙琴合奏,但是《黃沙曲》卻是再也沒有合奏過了。
這樣過了幾日,南宮芷情征得南宮亮的同意,決定帶秦斯宇出府遊玩。此時,水蘭已經從泠州回到了鳳悅城,便跟在了南宮芷情的身邊,而秦斯宇帶了兩個貼身侍衛。五人加上趕車的胡三,乘坐著南宮相府的馬車,一起去逛鳳悅城最繁華的天街。
到了天街,他們下了馬車,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南宮芷情和秦斯宇並肩而行,水蘭及兩個侍衛跟在後麵。胡三則駕著馬車緩緩地跟在最後麵。
南宮芷情很少出府,以前就算是出府,去的多是三個地方——西城外的訪華寺、南城的醫廬以及慕容浚開在天街的醉香樓,因此她對京城裏的景觀不太了解,說起來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向導。好在秦斯宇根本不在意這些,隻要和她一起,所看的均是美景,所聽的均是美樂,所食的均是佳肴。
天街上有很多店鋪,綢布店、玉器店、錢莊、成衣店、茶館、古玩店……幾個人一間一間地慢慢看過去。看到有南宮芷情喜歡的,秦斯宇就毫不猶豫地買下送給她,她不收還不行。很快地,身後的侍衛們手裏都拎滿了買來的東西,就連水蘭也不能幸免。好在他們身後還跟著馬車,那些禮物經過侍衛和水蘭的手,很快地又被轉移到了馬車上。
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南宮芷情和秦斯宇走出一間玉器店,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抬頭看了看正當頭頂的日頭,到了該用午膳的時辰了。幾個人逛了快兩個時辰了,也都累了、餓了。
南宮芷情問道:“斯宇,你想回相府用膳還是找一間酒樓用膳?”
秦斯宇指著不遠處的一間繁華的酒樓,道:“不用回相府這麼麻煩,我們就去前麵那家酒樓好了。”
南宮芷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赫然發現他指著的竟然是醉香樓,不禁一怔。原來他們在天街逛了一個上午,此刻正好逛到了醉香樓的附近。
“斯宇,你真的要去這間酒樓用膳嗎?”南宮芷情猶豫地問道。
秦斯宇笑道:“既然已經走到這裏了,何必舍近求遠。你這樣問,難道是這間酒樓要挑客人,還是不願意做我的生意?”
“那倒不是。酒樓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斷然沒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醉香樓也一樣。隻是,醉香樓的老板是慕容浚。”南宮芷情想著,與其等秦斯宇進了醉香樓,發現老板是慕容浚,生出事端,不如提前告訴他,讓他另選一間酒樓用膳好了。
“原來這間酒樓叫醉香樓。我在辰國亦聽過往返兩國的商人提起過它的名字,說是它的菜色香味俱全,今日既然來了,自然要品嚐一下,看看是否名副其實。”說著,秦斯宇牽了南宮芷情的柔荑,就要往醉香樓走去。
“斯宇,等等。”南宮芷情將柔荑從秦斯宇的大手中抽出來。
秦斯宇挑了挑眉頭,不解地看著她。
南宮芷情正色道:“慕容浚是我的未婚夫,而你是我的客人,我不希望你們再起衝突。而且醉香樓所有的客人都知道我和慕容浚的關係,待會進了醉香樓,你不可以對我說出不恰當的話,或是作出親昵的舉動。”
秦斯宇睨了她一眼,沒說話,直接走進了醉香樓。南宮芷情趕緊跟了上去。身後的水蘭、兩個侍衛也快步緊隨著。胡三則先將馬車停在醉香樓後麵的馬廄裏,吩咐馬倌給馬添些飼料,幫忙看著車中的物品,然後從後門進了醉香樓。
他們一進醉香樓的大門,就有店裏的小二迎了上來,見前麵的一男一女衣著華麗,明顯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於是熱情招呼道:“幾位客官,樓上請!”
正在櫃台前忙碌的醉香樓掌櫃佟青聞聲,抬眼望過來,見是南宮芷情,連忙走了過來,吩咐那小二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南宮小姐,他是店裏新招的小二,未曾見過小姐,若是怠慢了小姐,還請見諒!”佟青邊說邊看了眼南宮芷情旁邊的秦斯宇,驚豔他的絕世姿容和一身貴氣,但很快又恢複了如常的熱絡樣,“莊主正巧還在雅座呢,我領你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