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醒來時,她一伸懶腰,慢慢睜開眼卻看到青浮生一襲白衣,手持白扇,妖魅眾生地對著她笑。準確點講,是皮笑肉不笑地抱著她。
美男的懷抱是溫暖的,何況這個美男的眼睛裏還冒著火。
錦畫潛意識地忍住不去推開他,她身上披著嫁衣,她今天大婚,如果這個男人是來搶婚的話,她會很樂意地跟著他走。
“你不記得我了?”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沒事帶著人憑空消失跑到那麼遠的竹林,是個人就會記得你。“奴家當然記得你。你是青浮生。”她自稱奴家的時候,青浮生的心裏是一片淡然,她果真不記得?
錦畫在心裏快速地衡量他的地位——能讓人一聽到他的名字便聞風喪膽,能在蕭慕翎眼皮下光明正大地搶人,而且事後蕭慕翎還並未追究,這個人不簡單。看來下次自己要行動迅速點,一旦周圍出現陌生人就要全副武裝地摸清對方底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跟我走?”幹脆用肯定句,因為他是抱起錦畫便往外衝——不能用衝,沒人攔著他,那些敢攔的,已經全部被放倒。
錦畫縮在他懷裏,想著反抗沒好處,倒不如想一想蕭慕翎那張被氣黑的臉。
其實蕭慕翎也沒什麼不好,除卻他後房那一堆子小妾,放在現代,也是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鑽石老五。何況他爹還是皇帝,
講到底整個風朝都是他的——其實現在仁憲也沒多少實權,仗著蕭慕翎僅有的那點孝心,拿著薪水在那充老大。這風朝真正的老大還是蕭慕翎。
這一發神的功夫,青浮生淩波微步地已經走出十萬八千裏。
抬頭看,又是那片竹林。
“浮生,我們以前就認識嗎?”和人客套的最好方式就是和他裝親昵,順帶擺出天真無邪的童顏。
“藍歌········”青浮生斂起劍眉,手搖扇子,眼裏的誘惑直直地勾著錦畫,“別鬧了·······跟我回去罷。”
藍歌?誰?一個和她長得一樣的美女?
“我不認識什麼藍歌。”這是大實話,對付來路不明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就要老實交代,“我是杜錦畫,與太子大婚的人。如果你不介意我已經與他人拜過堂的話,且以後順著我心的話,我可以將就著跟你走。至於什麼藍歌,紅歌,我不介意多背負一個身份。”
青浮生死死地盯著她,那眼神就和看猴子的表情沒兩樣。
藍歌是青氏玄真門下首席大弟子,暗殺功夫一流,從不以真麵貌示人,據說是有不可告人的身世,除了青浮生這個少主有權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外,誰都不知道那一抹黑紗下是怎樣的容顏。
整個青氏除卻玄真門堂主及少主青浮生,誰也沒有權利命令她。說白了,她就是直接服務於上層領導的高級殺手。
錦畫搜索著腦袋裏所有關於風朝名人的事跡,沒發掘任何關於藍歌的蛛絲馬跡,放心地直視回去,什麼藍歌,我不認識又如何?
“臨黛眉已經被毀了容。”他緩慢地說,注視著錦畫,試圖找出一絲情緒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