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暗使將昨夜鳳栩宮的情況報告給蕭慕翎時,嵐落懸掛在窗梁上的腿一抽筋,差點摔倒。
“喂,你的女人快要死了耶。”拿著蘋果的手愣在半空,她的身體裏,竟潛伏著如此巨大的毒素麼?
“嗯,我知道。”蕭慕翎未曾停下手裏的公文處理,嵐落望著他端正坐著的身子,有種衝動想將手裏的蘋果砸過去。“蕭慕翎,你的女人,那個視財如命的刁蠻女就快下棺材了!”屏住打人的衝動,把蘋果塞進嘴裏狠狠地咬了下去,紫色的頭發不禁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他怎麼可以如此漠不關心,她是他的妻子咧!
“與你何幹?”冰冷的話,蕭慕翎站起來,推開案上的茶壺,走到落地而立的書架前,伸手取一本古籍。
嵐落一下子被問倒了,愣了半晌,撇過頭紅著臉道,“我········她是死是活,與我自然是不相幹的。”說完,已似一陣風般消失。
許久,蕭慕翎轉過身,冰冷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感情,“來人。”
憑空出現的暗使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為首的黑衣人匍匐恭敬地道,“少主有何吩咐?”
“將鬼醫找來。”
“是。”暗名為遊蛟的黑衣人應承,而後一大群暗使迅速後退,瞬間消失。
蕭慕翎站在殿裏,望著鳳栩宮的方向,手中的書垂直落下,複又如平日般鑽研他國地圖,一雙眸子盯著地上,心髒躁動不安地跳著。
鳳栩宮某屋簷上,遊木扯著遊金的袖子,指著遠去的遊蛟的方向,“老大,你猜頭頭能不能找到鬼醫?”遊金搖頭,“鬼醫啊,那個糟老頭好多年都未曾出現過,說不定早死了。”
“那頭頭要是找不來鬼醫,豈不是要遭殃?”
“說不定,沒準過一會少主就把這事給忘了。以前啊,嗯,大概是十年前吧,前任丞相為了討好少主,大冬天裏的,捧著一堆稀奇之物在少主必經的路上等著。好不容易等著了,結果少主一句話:“你就先在這等著,我稍後就來。”這位大人聽得主子和他說話了,心情甚為激動,就這麼一直等著。等啊等,愣是唯命是從。結果等了三天,還是沒聽得主子喚他,就這麼光榮地倒下了。”遊金嘴裏念著,眼睛卻是一刻不離鳳栩宮的院子——錦畫正在那曬著太陽。
“啊?!”遊木張成圓形的嘴巴許久才慢慢閉上,“那可是丞相咧,少主果真不在意?”
“在意?整個風朝都是少主的,他想玩誰就玩誰。死一個丞相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少主又不是故意的,他金貴的腦袋裏裝不下那麼多廢事。”遊金趴在屋頂上,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注意,有人來了。”
遊木瞥了一眼,殿前小院匆匆走來一個青色身影,是昨夜那個禦醫。“這人不會武功,傷不到裏麵那位主的。”雙手後仰,歎了一句,“哎,讓我們天天守著個女人,也不知道少主是在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