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風雲初現【1】(1 / 2)

雙雪殿的美人們每天起早貪黑地接受訓練,從坐姿到睡姿,錦畫就像個妓 院老 鴇一樣逼著自家姑娘忙著接客前的準備。

曆經半個月的訓練,美人們終於累得趴下,唯獨香雪,木秋水及挽歌三人從未停歇,而她們三人本就已為奉儀,和著一大群無名無份的妾侍一起訓練確實是委屈了。

香雪有杜府為後台,自是底氣比別的美人要足,加之她本就柔弱可人,練起舞來更是別有一番盈盈美態,在這麼一大群美人裏出落得盡是鶴立雞群。木秋水自那次大病後越發得沉默,每天對著牆壁除了練舞就是學琴,神色間很難得出現任何波瀾,隻是在看向香雪的時候,眼中會湧上一絲別樣的情緒。卻也隻是閃過一瞬間而已。相比之下,挽歌活潑得多,與其他人的關係相對融洽,是屬於那種即使是突然插進去也能說得兩句話的那種,有時候嘰嘰喳喳的,倒也沒人說她。

美人們表麵上對錦畫的唯命是從,戰戰兢兢地刻苦訓練,私底下心思各異,誰也看不清誰。

一日,正是美人們集體練舞的時辰,殿外突然跑進個小太監,對著堂上拿鞭子裝惡狠狠狀的衣兒大喊一句,“衣兒姑娘,不得了了!劉美人沒了!”

衣兒懵了,“什麼,你說什麼沒了?”

“劉美人!南廂房的劉美人,懸梁自盡了!”

美人們紛紛議論起來,鬧哄哄的勁能把瓦蓋掀了,衣兒這回反應過來了,“吵什麼吵!不就死個人嗎?繼續練舞!”

美人們噤聲,在衣兒執起的鞭子前,不情願地跟著奏樂跳起來。很多人的視線垂到鞋尖,對於少了一個對手而感到沾沾自喜。一部分人麵無表情,事不關已,繼續無比認真地練自己的舞蹈——比如說木秋水,她波瀾不驚的精神值得所有人學習。挽歌是人群中唯一顯露悲傷的人,她眸子裏流轉哀切是真真實實的,雖然隻有那麼幾秒。

衣兒帶著人風風火火地奔向事發地點,劉月還掛在那三尺白綾上,吐出的舌頭襯得她麵目猙獰,一襲白衣嚇得衣兒發誓以後一定不讓娘娘穿白衣。

“何時發現的?”

“今天一早。”

衣兒皺著眉,麵對劉月的屍體,一揮手讓人將其屍體抬了下去。在屋裏轉了幾圈後,直奔鳳栩殿。

鳳栩殿裏,錦畫托著腮想著怎麼從宋清佑那裏將琴訛詐過來,那把破琴,好不容易使得老娘對它產生了興趣,宋清佑卻是死也不肯送,連借都不肯,說是要練琴的話到他那去就行。

淺兒領著夕顏從刺繡班回來,一進門就碰上衣兒手腳並用地跑進殿。

“淺兒啊,死人了呀,好可怕的,舌頭吐得這般長!”她吐出舌頭,翻白眼做示範狀。夕顏輕哼一聲,“無聊。”衣兒上前欲捏她一把,剛碰上夕顏的衣袖卻發現她不知何時被推出三米之外,夕顏站在遠處背著手一回首,嘴裏仍是不屑,“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