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厭惡地一腳踢開她,“來人,把她拖下去,關進柴房。”敢惹他兒子生氣,找死。

女子低聲哭訴著被拖了下去,杜子辰始終沒動一下。沈婉笑著朝他走去,拿起手巾溫柔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瞧我兒子,多辛苦。若是不喜歡那個女人,娘再幫你換個。來,喝了這碗藥。”

杜子辰沒動。沈婉也不急,將湯藥放在一旁,慈眉善目地說道,“子辰,娘知道這麼做是太操之過急。但你也該體諒一下母親。母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隻要那些女子孕育了你的骨肉,沈家那些老東西全得乖乖聽話!到時候,風朝的一切都是你的!”兩眼發光,竟有些癡狂,“到那個時候,你的父親便會發現母親不亞於那個賤人,便會一生一世地對我們母子好!”

杜子辰終是抬起頭,望著沈婉,眼中閃過一絲微莫的悲哀,終是被而後擺出的天真所掩蓋。伸手去拿湯藥,一口喝盡。

“乖兒子。”沈婉環住他的頭,將之抱進懷中,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馬上,馬上娘親便能實現子辰的心願了。”

晨曦未明,秦家的後院,早起打掃的丫鬟搖著掃帚時不時打著哈欠,早晨的涼風透進脖子卻還是醒不了餘留的睡意。丫鬟無力地掃著,後退時卻碰著一個人,以為是相好的侍從,心情煩燥頭也沒回地講了句,“我在掃地呢,別礙著。”

“琪兒。”

被稱作琪兒的丫鬟回頭一看,當即嚇得直直跪下,“小姐!”見鬼了,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這!還,還記得她的名字!

秦詩莞爾一笑,扶起琪兒匆匆地朝著內院走去。美人香已去,丫鬟卻遲遲沒能緩過勁,小姐,還是似以前一般溫柔呢。

至書房,秦詩褪去黑色披衣,秦實皺著眉看著她褪下的披衣,說道,“怎麼回來了?”

“女兒若再不回來,隻怕連秦府都要被炸了。”

“是你多慮了。”秦實轉向一旁抓起披衣,摸了摸,道,“怎麼是這等料子?我女兒怎麼可以穿這種下等衣料?蕭慕翎很窮嗎,連自己女人的基本起居都供不起?!”

秦詩臉上一紅,將披衣扯了回來,“爹爹,我們說正事。”

“這難道還不算正事?等蕭慕翎回來,老子非要找他算賬!”

“隻是一時匆忙,沒太注意,隨手拿了件侍女的披衣便出來了。”

“真的?”

“真的。”秦詩哭笑不得地望著她爹,心中溢起暖意,“爹爹,女兒在東宮過得挺好的。”除了,蕭慕翎從未寵幸過她。

“這樣啊,咳咳,你現在是奉儀吧。這身份太低了,改天我去找蕭慕翎,讓他給你換成太子妃。”當初就不應該把女兒嫁給他,做個小妾不說,頭上還有個村姑樣聒噪的女人壓著,忒不爽。

“萬萬不可。”她是知道的,蕭慕翎對於現任太子妃有著特殊的待遇,他是絕對不可能因為任何外事廢掉她的。除非,他自己樂意。“你若去說了,女兒就一頭撞死給你看。”她不願在蕭慕翎的心裏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那是她的男人,即使要登上那個位置,也該由她來推動。

秦實訕訕地不說話,嫁了夫君忘了爹,當初就不應該把女兒嫁了的。

“爹爹。”秦詩斂起神色,“這次的爆炸事件,分明是衝著我們秦家來的。”

秦實不語。

“是否要通知哥哥?”

“不用。”他還不想回去。

“那如何是好?”

“什麼也不做。知道我們真實身份的沒幾個,而且,這次竟連秦衛也查不出是誰做的,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其他三家搞的鬼。”

這次換秦詩沉默了,扯進其他幾家,那即使是炸了她的金玉樓,也隻能將苦水往肚子裏吞。

“是哪家?”

“不知道。”

那就真的隻能靜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