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當然要檢查一番,若上麵的字跡不是朕的呢?”蕭慕翎氣定神閑地看著她撅嘴的模樣,突地拿出了君王的氣勢,雙手負背側著身,“朕的報酬,可不能白給。”

“老娘不幹了!”

她直起身,一把踢開椅子,“當初就不該信你的話,乖乖地訂下什麼狗屁契約!老娘不幹了,不幹了!”收拾行李去!

蕭慕翎轉過身,餘光偷偷地瞥見她因生氣而漲紅的雙臉,心裏更歡了。見她氣衝衝地大有甩手不幹的陣勢,腳下匆忙,上前攔住她,“不行,朕不允。”

“你說不行就不行?老娘不幹了,怎麼著?”

“那你要什麼?”

錦畫定住,想著這人終於是妥協了,心裏浮動表麵故作從容,雙手叉腰慢慢地回過頭,“秉著中華人民的傳統美德與本人固有的善良情操,老娘很明確地告訴你:我要做皇後。”不做皇後太沒麵子了,好歹也是正室,跟了半年了,落得個高級小妾的名號,老娘心裏過不去。

蕭慕翎斜著頭,打探地問,“隻要皇後之位?”這簡單得很,一句話的事。

她翻著白眼,這男人就是討嫌,她不是明確地暗示過很多次她要當皇後嗎?“你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不答應和你沒完。

“朕——”他拖長了語氣,悠了一圈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錦畫沒耐心了,“不答應是吧?老娘現在就走人。”

一步,兩步,三步,身後終於傳來蕭慕翎的聲音,“朕答應你。隻是,這封後大典,要推倒兩個月後進行。”

回過身燦若桃花,“沒問題。”

蕭慕翎鬆了一口氣地坐下,錦畫湊上前去,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夫君,都給你。”

紙上沒一個字。白紙一張張。

她笑得格外開心,捧起蕭慕翎的臉,拍了拍,“夫君,你最近長得是越來越英俊了。”

蕭慕翎一動不動,“多謝娘子誇獎。”

“夫君,這後宮,臣妾會好好地幫你盯著的。隻是——現在我便要拿鳳印。”

“等會就差人給你送去。”

“夫君,逍遙樓的生意愈來愈好,臣妾忙前忙後,夫君是要付報酬的。五五分,如何?”

“好。”

“夫君,再多派幾個人給臣妾,你後宮的那些個女人可都不正常不簡單。”

“將遊蛟派給你。”

“夫君,將杜子辰的兒子送給臣妾吧,臣妾最近特別喜歡小孩子。”

蕭慕翎不回答了,眼神變得戒備起來,“你知道這事?”

她嬌嗔道,“那又如何?”杜子辰的兒子,那個本該胎死腹中的可憐孩子,鬼使神差地竟被蕭慕翎給救了,或許,它也是蕭慕翎日後製衡杜子辰的另一個籌碼吧。

蕭慕翎的臉色刷地變黑,“說,你如何得知這事的?”眼神淩厲且陰森。

她甩開他的手,“夫君一點也不可愛。隻許你們陰謀詭計地謀劃一大堆,就不許臣妾時不時地盜些消息來聽嗎?夫君真是,一點也不溫柔。臣妾要走了,夫君,您就慢慢曬太陽吧。多曬曬,對身體好著呢。”

她拍拍蕭慕翎的肩,掂著腳尖勉強夠到,“夫君,別忘記將那可憐的娃送到臣妾的宮殿來。對了,臣妾目前住在東奇殿,不久的將來將搬進皇後殿。你直接將人送到皇後殿吧。”拜拜。

提著衣擺遠走的某人,笑得花枝亂顫,哼著小曲,走得瀟灑無影。

身後,一道黑影出現,遊蛟恭敬地站在蕭慕翎的身後。

“主子。”

“找到鬼醫了?”

“屬下無能,目前還未········”

“下去吧。”

遊蛟並未立即退下,冒著膽子問了一句,“主子,皇貴妃她怎麼會知道暗影內部的消息,是否,需要清查人?”

蕭慕翎轉身看向滿池的殘荷,許久道,“沒這個必要。”

“是。”

“將那孩子送到皇後殿。切記,勿讓任何人看出紕漏。”

“諾。”

話音落,遊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蕭慕翎凝眸望著池塘,始終百思不得其解。錦畫的一切行蹤都掌握在他手中,且換出杜子辰下令處死的孩子的行動是機密,縱是青氏也無從得知。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他的眼皮下,竟會發生這種事。

蟬鳴又起,偶爾有掉隊的蜻蜓點過浮萍,日曬正下。

········

數日後,錦畫入住皇後殿。

這消息驚起後宮一灘浪水,後妃議論紛紛。

平淩殿。

花瓶摔了一地,滿地的宮女內侍們微微顫顫地不敢抬頭。晴兒端著茉莉花茶踏進宮殿,滿地的狼藉,她皺著眉,好不容易找著自己小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