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
她緊張,撅嘴:“不行?”
“為什麼是喜歡而不是愛?杜錦畫,你喜歡的蕭慕翎有話要說。”
她笑靨如花:“一直都在聽。”
“蕭慕翎說如果杜錦畫說愛他而不是喜歡的話,他就記得你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寵你一輩子,五雷轟頂也不回頭,忘記了所有的人也不能忘記你。”
“拉鉤?”她拽起他的手,豎起小拇指勾著他的小拇指,而後一字一字地說道:“杜錦畫,愛,蕭慕翎。”
他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幾乎窒息。
而她在他懷裏猛然睜開的眼睛,卻有著與方才的純情全然不同的情緒。那種火苗在她的眼裏閃閃搖擺,如同幽穀裏寂靜發芽的蘭花,冷冽,決絕。
而殿門外,有人窺探如鷹,盯著那緊擁在一起的人兒,心裏,沉了一片,說不清是放心還是憂心。
又有一人躡手躡腳地跑來,輕拍在淺兒的那人的肩上:“淺兒!你也在偷看!嘿嘿,都看到些什麼了?皇上和娘娘怎麼了?”
淺兒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淡定了下來,拽著衣兒便離開:”你這小妮子!竟敢偷看?快快回去,仔細著我告訴小姐!”
衣兒嘟嚷:“你不也在偷看嗎?”轉身,淺兒已遠走,背影裏有著類似失魂落魄的悲傷,嘴裏碎碎地念著,與往日的幹練全然不同。
一切,都隻是開端罷了。
淺兒想,若初見,便是收梢該有多好。
皇上留宿皇後殿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後宮,嬪妃們紛紛討論著,有些人更是如毒蛇般地咒罵著。
唯獨秦詩不聞不問地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裏裏外外打理的服服帖帖。
有不安好心的人上風華殿挑釁,秦詩淡淡地隻說了一句:“我們都是皇上的女人,無論是誰受寵都是一樣,隻要皇上高興。”
這話傳到錦畫耳裏時,她正在吃葡萄,一個“不小心”便將整盤的葡萄打翻了,有宮女上前收拾,心疼地多說了兩句:“這可是皇上費了好大的力氣讓將軍從關外不眠不休地運了三天才到的呢········”
錦畫瞥眼:“你喜歡?全賞你了。”
宮女嚇得磕頭請罪,大呼恕罪。
淺兒唉聲歎氣地上前替此宮女解了圍,待到四處無人時,便繞到錦畫的身邊遞上一方帕子,上麵血跡斑斑地記錄著不同的姓名。
錦畫盯著帕子,拿起火燭便燒了,隻說了一句:“他就是個混蛋。”
淺兒不語。
錦畫又笑道:“當然,本宮也不是什麼好貨。”
淺兒歎氣。
“小姐。”
“有事直說。”
“那日,你對皇上說的話,可有一絲真心?”
錦畫自嘲:“什麼叫做真心?你怎知他不是屁顛屁顛地跑來裝一出戲?”
“小姐。”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皇上,也許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她扯著淺兒的衣袖,對上她的麵龐:“他迫不得已便可以隨心所欲地對我?!他迫不得已便可以將我的存在抹得不留一點痕跡?!他迫不得已便可以將身邊所有的人都當做棋子?!他迫不得已!那我又算什麼?!”
淺兒也不掙紮,她知她此時心裏一定不好受。
“我做錯了什麼?我要的不過是那麼簡簡單單的東西,我要的,不過如此啊!”她癱在椅子上,“杜喜破城攻城那日,我本該離去的。為了一塊玉石?嗬嗬,他當真以為我是為了那塊玉石?!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卻什麼都看不到。到頭來,原來一切不過是場局罷了。”
淺兒道:“小姐,莫傷心。”
“在他心裏,我從來都不是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存在著,他看到的,隻有他想要的。”
“小姐。”淺兒不知如何安慰她。
“淺兒,不必那般地看著我。在本宮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因愛生恨這個詞,都沒來得及開始哪來的愛與恨呢?往常,我還奢望著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不,也許這一切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久到連我自己都未察覺。”
錦畫昂身,對著照進灰暗宮殿的光線眯起眼,手在光的照射下溫煦無比,連血管都可見。
“他要什麼,我便毀掉什麼。”她,沉默得太久太久,這假象遲早有一天會將她吞進肚裏,連骨頭都不剩。
而在這一天到來之前,她要反抗。拚盡全力,也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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