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隻要娘子高興(1 / 2)

新晉秀女加封那日,有禮樂間的內侍神色匆匆地跑來說皇貴妃要來觀禮,殿裏頓時如開水般沸騰。

秦詩坐在最高位,微斂了麵容一言不發地將座位讓了出來,尋了個平常妃位的位置坐下,而後不動聲色地喝茶品茶等待著錦畫的到來。

後宮,大多數妃嬪對於這位賢惠大方的秦貴妃是心服口服的,如今見她尚且如此謙讓,也不好多說,雖不滿皇貴妃但畢竟不宜做得太露,都站起身來以待皇貴妃的到來。

待加封的秀女惶惶不安,對於這位傳說本該是皇後的皇貴妃好奇不已。早在她們進宮之前,便知皇上對於這位娘娘是寵愛萬分,要什麼給什麼,除了未將其提為皇後外,其他一切都依著皇貴妃。而秀殿上的那一幕更是令眾秀女對此深信不疑,想著若有一天能像皇貴妃那般得到皇上的寵愛便是死也值了。

內侍跑來通報——“皇貴妃駕到——”

衣裙窸窣,眾人看都沒看便朝著殿門方向跪下,兩眼盯著地板隻等那人免去她們的禮數。

等了許久,卻未聽得任何動靜。有入宮未深的秀女偷偷抬頭瞅了瞅四周,尋著皇貴妃的影子,也許是太過匆忙,除了一抹金黃外什麼也沒看到。

有疑惑的嬪妃大著膽子直起身,卻立馬被人嗬斥:“做什麼!”便又縮回了身子。

秦詩望了一眼那高坐上的女子,她悠閑地捏起葡萄一顆顆往嘴裏送,不時地瞥一眼跪著的人們,笑得溫婉含蓄。秦詩正欲出聲提醒,恰逢對上錦畫朝著她看去的眼神,三分玩味,七分深究。

錦畫想的其實很簡單,她弄不懂為何這個女子甘心做了蕭慕翎的嬪妃,再貴吧,她也隻是個小妾。乖乖地做個世家名門的小姐多好,硬是死了心眼跑到蕭慕翎身邊湊什麼熱鬧。

秦詩倒也不畏懼她的打探,論實力,她不比錦畫差。四大家族的小姐沒必要對著一個人哈頭下背,她和她之間,是平等的。不,有時候,她秦詩倒比這女人強了不知多少倍。

錦畫收了目光,無趣。望著一大堆跪得腰酸背疼的人,一時間想不起自己是過來做什麼的,遂扯了扯淺兒的衣袖,道:“本宮來這破地方幹嘛的?”

淺兒白眼,“小姐是過來友愛眾人,順帶著宣揚後宮和諧精神。”

錦畫頓了頓,哦的一聲拖長了音,眾人毛骨悚然:沒好事。

“你們跪著做什麼?”喝一口茶。

淺兒道:“她們在行禮,沒有您的允許是不能起身的。”

眾人聽得這話,想著終於可以起身了,一個個揉著膝蓋等著錦畫發話。

“美人們辛苦了。”再喝一口茶,眾人應道:“不辛苦,臣妾們應該的。”

錦畫翻了翻眼皮,又道:“不辛苦就繼續跪著。”

眾人錯愕萬分,繼而憤怒異常,最終無可奈何繼續受罪。

一個時辰後,有秀女暈倒,立刻便有侍衛上前將其拖走,錦畫淡淡地扔了一句話:“如此柔弱,日後如何承受得起皇上的臨幸?”

眾人的臉上立顯緋紅,出於另一種目的一個個倒把腰杆挺的筆直以示自己體力很好很強大。

兩個時辰後,侍女帶來的果子點心等也都吃完,錦畫慵懶地一伸腰,道:“無聊。”

眾人歡喜,以為她終於要走了終於可以解放了。

“傳宮廷舞姬。”本宮要看舞。

眾人放下的心頓時高懸,天,她到底要待到什麼時候?

舞姬與樂師到,淺兒請示:“跪了一屋子的人,著實沒有空地來就舞。”

眾人使勁點頭,對啊對啊,娘娘你要看舞的話先讓我們起身才好騰出地方。

錦畫掃了掃四周,手指一伸,道:“好好地竟擋了道,你們都給本宮跪到四周去。”

眾人辛苦地挪著走,有膽小受不得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錦畫不耐煩地看了人群一眼,繼續欣賞舞蹈。

秦詩坐在一旁,靜靜地喝茶吃點心,一句兩句地和著錦畫搭話,末了傳了宮女取來刺繡,專心致誌地繡起荷包。

“秦貴妃好手藝。”

“皇貴妃過獎。”

“可是繡給皇上的?”

“正是。”

秦詩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沒什麼好避讓的。錦畫盯著她繡的荷包,良久嘟嚷道:老娘也會繡。

秦詩隻當沒聽見,心裏想著:沒我繡的好。

兩人相對而笑,謙謙有禮,安逸無比。座下的人相視而泣,怨聲載道,叫苦連篇。

待到傍晚之時,有上書房的內侍急匆匆地跑來:“娘娘,皇上到處找您呢。”

放在平時,哪個妃嬪聽到這樣的話不妒火中燒直感歎為什麼找的不是自己,而現在,所有的妃嬪隻想著讓錦畫早點離開,別的什麼都顧不了,心裏默念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