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觀園式的諸葛府,當晚燈火通明.勁秋風,蕭瑟樹,婆娑的人影飛快地掠過.
在諸葛府中心處的湖心島假山處,兩個人影閃動了幾下,便消失在夜幕中.而就在湖心島的地下空間裏,一個千斤巨石門被緩緩打開,帶起一片灰塵,從裏邊透出一陣柔和的亮光.頓時,兩個熟悉的臉麵出現在光亮中,一個是諸葛邪,而另一個正是諸葛邪的父親諸葛聖.
究竟諸葛父子所為何事,要偷偷摸摸地跑到這麼隱蔽的密室來呢?
密室內,除了常年不滅的幾盞油燈,空空如也,並無其它多餘擺設,隻是在空氣中,多了抹抹油燈燃燒所產生的油味.諸葛邪跟著諸葛聖從石門中進來,左右打量著這個空蕩的密室,心裏充滿了疑問.
“父親,你不是帶我去見爺爺嗎,怎麼”諸葛邪一臉的疑問.
“你爺爺以後就不用去見了,以後就好好地待在這個密室裏修煉家傳獅王訣吧!”諸葛聖背著手對著諸葛邪,言語間就像冰山般冷酷.
“什麼,父親,你叫我以後就待在這裏?”諸葛邪的雙腳驚訝之下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兩眼中看著諸葛聖滿是難以置信,因為,這代表著他的父親,從今以後,要將他軟禁於此,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個頭!
諸葛聖驀然轉身,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但隨即又變得堅決.
“這也是為你好,要知道,你現在功力全失,又有何能耐繼承家族大業?”諸葛聖在心中無奈哀歎.
其實,在兩個兒子中,諸葛聖最疼愛的便是小兒子諸葛邪了,從小就是聰明絕頂,二十出頭便把家傳心法練到了第五層,比大兒子現在的第四重要有出息多了.可是,事有不測風雲,誰能想到諸葛邪的功力就此全廢了呢?這要怪就怪他做事太魯莽了,竟然不跟家族打聲招呼,就夥同南宮家的小子去招惹龍嘯天那個煞星!
“家族大業?嗬~父親,我知道你是決定要把家族交到哥哥的手裏,因為我從今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諸葛邪冷笑一聲,淒迷的眼神中煥發出悲涼的氣氛.
諸葛聖看著兒子那心灰意冷的泄氣樣,心裏忍不住想起了龍嘯天,對他的恨意也在不斷的加劇.
“父親,你要把我關在這裏,可我的廢功之仇未報,我實在不甘心啊~”諸葛邪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可是由於他的功力盡失,拳牆相撞,隻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諸葛聖看著兒子眼神中那忽然燃起的那一股信念,心中一喜.
“想要報仇?”諸葛聖輕念了一句,隨即往前一步,聲音驟然提高,“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親手來報仇嗎?”
諸葛邪的心顫了一下,就像是朦朧中的人突然被喚醒了似的,變得異常清醒.
“對,我還要報仇呢,我怎麼會是廢人,如果我是廢人,那我還怎麼去報仇,那我豈不是被諸葛明(諸葛邪的大哥)這個廢物瞧不起?!”諸葛邪縮回略顯紅腫的右手,閃爍著眼神,在嘴邊喃喃自語著.
諸葛聖聽罷眉頭緊了緊,隨即又是鬆了一口氣,凝重的臉也如冰雪融化般,舒緩了少許.
“我要報仇!”諸葛邪忽然雙手舉天大吼道.
諸葛聖被這一聲大吼嚇了一跳,雙眼在看到諸葛邪那濃重的恨意的時候,心中又是一陣擔心,因為,練功越是急功近利,越是容易走火入魔!
“父親,我決定,從今晚開始就閉關修煉,以後一切飲食就麻煩父親照顧了!”諸葛邪走了幾步,便盤腿坐下,閉上了雙眼不再言語.
諸葛聖此時看著兒子臉上那堅毅的神情,回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個堅韌不拔又寧死不屈的翩翩公子,他好像忽然間就年輕了二十歲似的,一切壯誌又是臨雲時!
心裏又是一番讚許,諸葛聖點下了許諾的沉重頭顱,倏然轉身向著那道石門走去.
晴空萬裏,薄雲輕蓋,青藏高原的某個河穀處,迎來了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雙眼邪邪,衣著赤黑色藏服的青年.那青年從藏青馬上下來,環顧河穀四周的環境,當目入幾百米之外茂密林樹間那個山洞時,臉色一喜,隨即在嘴角邊輕念幾個符語,雙腳便離地而起,直直飛向百米之外.所過之處,帶起一股勁風,拂起一片叢草噪雜.
“波諾波諾密~波諾波諾密”那邪氣青年盤腿端坐一陣子,微閉著雙眼,雙手不停結著複雜的手印,嘴角也在不停重複念叨著,隻是在念過一句之後,那洞口的黑氣就像是從九幽冥獄噴發而來似的,漸漸地覆蓋整個洞口,隨即有如織稠,黑魅嚇人.隻是,奇怪的是,那黑氣並沒有穿透到洞口之外的林木間,就好像恪守著一種沉默的條約.但是,在洞口間那原本就略顯枯黃的綠草,在那死冥之氣就像一把把黑色的冥刀,收鉤著綠葉裏蘊含著的生命力.半響之後,草木已是一片凋零,微風過處,那枯葉就如垂死的老人,在掙紮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