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之金花汁的附加效果是非常強大的。對於人的生命,它有近乎起死回生的神效。對於喜水的種子,它也能夠讓它們迅速鑽入水底的泥土中,然後生根發芽,在水中以肉眼難以辨識的速度長大。
很快地,特韋雷河的下遊兩端,都被薩德種植好的密密麻麻的植物所阻擋了。水流變得十分緩慢。而上遊的水,則順著薩德布置好的“植物路線”,不可避免地湧進了繁第崗城的地下水道。
這一天,沒有什麼郵輪經過,負責城市排水係統的人也生病了,所以無人察覺到異狀。因為所有經過這裏的郵輪都被羅林給包了下來,停在了某個偏僻的港口。跟排水係統有關的人員,也被羅林花重金打發回老家娶老婆生孩子去了。
在暴雨開始前,羅林是不允許有任何人發現特韋雷河的異常的。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的積水也越來越多。被堵塞的下水道無法承受那麼多的吞吐量,汙水和河水就都順著那些排水係統,湧上了繁第崗的街道。它們和積水混合在一起,所以最開始依然沒有人察覺。可一個實在按捺不住,想回教廷去的紅衣主教推門而出時,他終於發現積水已經快沒入小腿肚了。
“我的神,下水道是怎麼了?”
紅衣主教察看了幾個地方,發現這裏很不對勁。他在狂飆的雨水聲中辨識著,聽到了還有股轟隆隆的,異樣的水流聲。那似乎是特韋雷河的河水在咆哮。
“天啊,下水道堵塞了。我的主教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啊。”
麵包店老板娘這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既然紅衣主教都發話了,她自然也就不會因為怕說出愚蠢的話被丈夫打。
“警報,一級警報。特韋雷河河水堵塞,一級警報,所有警察和教士去疏散民眾。警報,一級警報。特韋雷河河水將在一個小時內灌入繁第崗城,警報,所有的警察和教士請疏散民眾。”
人們疑惑中,一個小教士打扮的人在街上奔跑著,嘴巴裏的哨聲連續響起。聽在教士們的口中,他的哨聲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教士。他隻不過是潘塔收買的一個手下,但聽在遊客和居民,乃至警察們的耳中,卻被認為真的有這樣的警報。
“哢嚓——”
像是為了配合這假教士的話,天空又一個炸雷響起了。剛剛弱下去的雨又大了起來,接二連三的,有很多被潘塔收買了的人從繁第崗城各個地方衝了出來,滿街散步特韋雷河河水泛濫,要倒流灌入繁第崗城的傳言。
雨是那樣的大,特韋雷河河水也的確源源不斷從地麵湧上來。所有聽到消息的民眾都開始驚恐了。
一個小時,隻有一個小時。
他們聽到這話後,開始收拾細軟,把值錢的首飾和債券都放在密封的小箱子中,拖家帶口開始撤離。也有人不相信繁第崗城會被河水侵蝕,因為在聖十字教的故事中,隻有受了神罰的城市才會被河水倒流吞沒。繁第崗可是教廷的所在地啊,怎麼可能會被河水吞沒呢?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街上奔跑的人群在呼喊親人,有的人甚至開始哭號起來,咒罵著天氣和河水,並懷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不堅定,還是下午紅衣教士們的確非禮了什麼人,所以才導致了這種結果。
“少爺,我們玩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雷莉蹲在聖安琪大教堂對麵的一個樓頂上,跟旁邊的羅林說。托德坐在兩個人的身前,雙腿擱在樓頂外晃來晃去,也不怕掉下去。他樂嗬嗬地看著城裏的民眾、教士和警察亂成了一鍋粥,麵上露出無比開心的表情。
“薩德心裏有數。我們計算過,隻要造成特韋雷河河水會倒流入城的假象就好。我們不會讓河水真的淹沒這些人的家園。”
羅林用誠懇的語氣安慰著雷莉。
“是啊。小丫頭,你知道要讓特韋雷河真的淹沒繁第崗,需要多大的力量嗎?你家羅林少爺才不會幹那種虧本的買賣呢。”托德壞心眼地注解道,“什麼叫恐慌?讓民眾看不見、摸不到的心理層麵的恐慌才是恐慌。玩心理恐慌,比實際上的災難劃算很多呢。雷莉你看到那邊沒有,特韋雷河河麵已經平靜下來了。我想薩德已經開始調動下遊的種子了吧。他現在維持著城內水麵的平衡。隻要城內水位還這麼高,人們肯定就還會奔走。我說羅林,你該動手了吧?這片雲層應該沒有耗費你很多的力量啊。”
托德比較鄙視羅林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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