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玄關,他站在客廳,誰也沒有動。
“我們結婚吧,好不好。”
良久,葉遠煙有些沙啞的嗓音飄蕩在房間裏。
我抬起頭,撞進他的眼睛裏,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眼神:帶著期待帶著忐忑,溫柔而又深情款款。
我從未見過如此袒露自己感情的葉遠煙,心漏跳了半截。
好這個字在嗓子間百轉千回,就要脫口而出,我多麼希望我說出來的是好,可是說出來的卻還是,
“不。。。。我們。”
“好了,我知道了。”
葉遠煙在我說出這個不字的時候,已經收回裏所有感情,眼神平靜的像剛才那個人並不是他一樣,
“這件事我永遠不會再提。”
說完他轉身上樓去,徒留我一個人,還呆呆的站在玄關處。
忍不住掉下眼淚,他怎麼可以變的如此快,感情怎麼能說收回就收回。
那天之後,葉遠煙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每天照舊上班,下班。反而是拒絕他的我,顯得很不自然。我不知道我心裏在別扭什麼,不舒服什麼,明明拒絕的人是我自己。
心不在焉的看著辦公桌上的台曆,已經快入秋了,忽然想起我的實習報告書還在學校,起身去葉遠煙辦公室,
“葉遠煙,我要請假,我要。。。”
“好,知道了。”
葉遠煙打斷我的話,根本不讓我解釋。好像我去哪兒,幹什麼,不需要給他知道。
我愣在那裏,以前不管我去哪,他都要刨根問底,甚至我故意瞞著他的事情,他也要知道。
現在呢。心裏止不住地失落,卻沒有生氣的資格,說不的人,畢竟是我。
回學校拿實習報告,不過半天的時間。
在學校磨蹭著不想回去,這裏的空氣讓我覺得輕鬆。不用去麵對葉遠煙,所有煩心的事都可以拋到腦後。
人總要到離別的時候,才發現曾經擁有的是多麼珍貴。
不知不覺走到宿舍樓下,現在基本已經搬走一半了。離宿舍不遠有片小樹林,在那裏我和唐噯喝醉酒後,把學校種在哪裏的牡丹花,玫瑰花還是月季全給摘了扔的到處都是。幸虧沒有人知道是我倆。
我自己笑出聲來,才意識到,我好久都沒有這麼輕鬆的笑了。
“寧瀾麼?”我回過頭,一個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
“我是。”
我開動所有腦細胞,搜索這個人是誰,搜索失敗,
“你是。。。”
“我是李白文。”男生抓了抓了頭發,你不記得我了,
“我是物理係的,我選修課選的是建築學概論,我們一起上過課的。”
“哦,是你阿。”我就去過一次上過一次大課,還是因為唐噯要去看帥哥。
這個人,我又多看了他幾眼,好像唐噯當時看上的目標就是他。
“我聽唐噯說你離校了。” 我可以確定他就是那個目標。
“恩。找到實習的地方了,就搬出去了。”
“哦,那個,我。。。”
男孩似乎努力想表達著自己的意思,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我好心的問他,“是不是想找唐噯?我給你她電話。。”
“不是”李白文快速打斷我,“我是想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男生的臉紅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