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我越發的不愛動彈,每天不是看電視就是吃東西。渾渾噩噩的。
唐噯見我每天在家,為了讓我能出去活動,想的法子讓我出門。這不,非要我去買城東的芝士蛋糕。那麼遠,當然是她開車送我去。
到了門口,唐噯在車上等著,沒熄火,我快速下車衝到店裏去,直奔收銀台,
“一個芝士蛋糕打包,謝謝。”
同時想起兩道聲音,一個是我的,一個的蘇楠。
蘇楠見到我顯得很吃驚,隨機又變的很高興,還一個勁的埋怨我不去參加她的婚禮。
我很想問她你知不知道你爸爸那天審判,知不知道你爸爸坐牢了。
蘇楠還在一個勁的說個不停,刮躁的一點也不像她。
“小瀾,你也喜歡吃這家蛋糕,我也喜歡。所以遠煙帶我來吃的。”
蘇楠用手指了指店裏的一個角度,葉遠煙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看著我。
原來世界真的很小。好歹100多萬的人口,非要讓我遇到他們。
我看著蘇楠一幅幸福的表情,點點頭,
“我沒必要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蘇楠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不想跟他們在繼續虛偽,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
“還有在等我,你們慢用。”
鑽進溫暖的車廂,暢呼一口氣,
“你怎麼買個蛋糕這麼慢,你不知道我違規停車啊。”
我把蛋糕往後做一扔,對著唐噯做了個鬼臉,
“我們一起去留學吧。”
一旦做了決定,後麵的事情就很容易了。
自從答應跟唐噯去留學,就有一大堆事情要辦,上課,考托福,準備簽證,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等到機票定下來的時候,離離開的日子隻剩下一個月了。
我抽空去了趟葉家,當我告訴葉爸葉媽我要留學的時候,葉媽哭的話都說不出來,直接跑回了房間,葉爸爸則是拉著我的說,說他害了我,是他的錯。
多麼善良的人們,為什麼要因為肮髒的事情才能相遇。
葉媽開的門,臉色很不好,
“媽,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不要看見我就哭嘛。我又不是死了。”
話還沒說完,葉媽一巴掌就扇在了我身上,
”你這孩子,會不會說吉利話,都要走的人了,還說這樣話。。。”
葉媽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我隻好摟住葉媽,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她懷裏,
“媽,我每年都會回來看你的。真的。”
葉媽拍拍我的手,不在說什麼。
我來到我以前的房間,跟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每天都有人打掃。
我看著桌上的書本,抽屜裏的日記本,還都在原處。
我拿起一本初中的時候日記本,坐下來看,原來自己以前是那麼幼稚。一頁一頁的翻著,那時候的我,總是為今天見不到葉遠煙,今天葉遠煙跟誰說話了而傷心不已。
手在停在日記本的一頁,上麵日期寫著是2005年的某一天,我半夜翻牆溜進葉遠煙學校在門口黑板上寫情書的那一天。
我的筆跡下麵多了一行小子,是葉遠煙的字跡:
笨蛋,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麼,我就跟在你後麵。
笨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天悄悄跟在我身後,然後故意跑去喝醉嗎?誰讓你跟男同學喝醉了。
笨蛋,你每天起來的時候我都已經醒了,我看著你跑去買咖啡再回來裝睡,再給我說謊是你打外賣電話送的,你不知道那家咖啡店沒有外賣服務嗎?
一滴一滴的眼淚打濕了紙張,本來就久遠的字跡已經暈染的一片模糊,就像記憶,已經回不到從前。
最好的陪伴是有一個人一直跟著你,看你走過的路,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一回頭,就能看見他。
我回過頭,葉遠煙已經不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