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的市郊。
寧瀾站在一棟房子麵前,塵封的大門,預示著這座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址,又看了看眼前的房子。
走進了房子,院子外麵的大鐵門上掛著一把生了鏽的大鎖。寧瀾看著那把大鎖,太陽照的人有點發暈。
偶爾來往的人都對她行以注目禮。
蘇建偉想告訴她什麼呢?
監獄的管理員告訴她,蘇建偉給他這張紙條的時候很緊張,讓他務必要親自交到寧瀾手上。
這件事情寧瀾誰也沒有告訴,葉遠煙和唐澤熙都沒有。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了一條短信。寧瀾打開一看,是蘇楠的短信,通知她下午參加蘇建偉的葬禮。
寧瀾握著手裏的紙條,想了想找了附近的一個垃圾桶撕碎扔掉了。這幢房子和這個紙條到底有什麼關係。
蘇建偉的葬禮在墓地裏舉行,蘇楠選的位置離寧瀾的父母的墓地隔著一個院子。
蘇楠神色蒼白,眼神卻充滿有一種決絕的毅然。不管蘇建偉是什麼人,他終歸是她的父親。蘇楠就算對蘇建偉再失望,蘇建偉對蘇楠的全心全意的投入誰也不能抹殺。
寧瀾總覺得,對她好的人,不管那個人在外人眼中是什麼樣,她都不會討厭她。
豔陽高照,空曠寂靜的四周,隻有工作人員挖土的聲音。
偶爾有人的哭聲傳過來,聽上去那麼讓人心寒。
墓園的工作人員應該很習慣了吧,冷漠也好,傷心欲絕也罷。躺在小小盒子裏的死去的人,永遠也不會在乎,也不會知道了。
做給活著的人看的吧。
寧瀾有一種心裏輕飄飄的感覺,好像這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蘇建偉是死了,可是他留下的問題卻在每個人心裏藏著。
空氣中彌漫著的味道叫距離。
“來,家屬一鞠躬!”
“家屬二鞠躬!”
“家屬三鞠躬!”
“封土!”
工作人員用鏟子把最後一抔土蓋上蘇建偉的骨灰盒,貼上大理石的墓碑。
算是真正的入土為安了。
剛結束,就有人提前離開了,蘇建偉的葬禮參加的人並不多,除了幾個親戚,就是唐澤熙他們。
葬禮結束之後,蘇建偉的墓地前麵隻剩下唐澤熙,葉遠煙和寧瀾。
“你們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兒呆著。”
蘇楠的眼睛自始自終就沒有離開過蘇建偉的墓碑一眼。
寧瀾想說些什麼,被葉遠煙扯了一下胳膊,示意的搖搖頭。寧瀾掙紮了一下,還是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