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姐,我是琳達,雲總的秘書。”
“你好。”陶然笑著站起朝她伸來的手輕輕握了握,瞟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吳域:“吳經理,既然合同簽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出發前所需要填寫的表格還有證件會有專業的同事與你對接。”
“陶小姐,我們雲總要見你,麻煩你跟我去一下。”琳達道。
陶然眼神一愣:“見我做什麼?”
“雲總打算和他女朋友一起出去度假,貴公司不是有私人訂製的服務麼。”琳達得體地笑道:“陶小姐,這邊請。”
“我們公司是有這個服務但我不是很專業的,要不我給你我同事的電話,她的解說會更全麵也更詳細。”如果不是被方姐威逼利誘,陶然打死都不會踏進他的地盤。
接收到琳達拋來的眼神,吳域道:“陶小姐作為資深導遊國內外應該去過不少,豈會不清楚這個季節去哪兒度假會更好,如若不然方經理也不會將這個重擔交給你。”
“現在兩點半雲總三點鍾還有個會,陶小姐,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站在門邊的琳達道。
陶然緊張的神情隨著她的話放鬆了不少,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見就見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我隻是怕我解說的不好,走吧。”
吳域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陶然的出現勢必會在這平靜的大海中掀起一陣漣漪。
……
未曾想過還有機會能與他麵對麵,他依舊和記憶中的他一樣,深思時眼睛會微微眯起,專心致誌做一件事時任何人都無法走進他的心緒,即便是自己以前在他身邊故意胡攪蠻纏也不會引來他的注意。
陶然靜靜地看著他,聽著那如旋律般的鍵盤聲在這空蕩的辦公室中演奏著不知名的樂曲,這樣的場景讓自己既懷念又悲傷,他散發著的距離感告訴自己他已不再是自己的阿風,現在的他,名雲時風。
“安安說你上個星期放了她鴿子。”
見他手朝水杯方向探去,坐在對麵的陶然條件反射般將杯子送到他手上:“臨時有事。”
“怕我遇見我?”雲時風看了一眼手上的水杯:“既然怕遇見我,為何又要在我麵前出現,這次的你,又有何預謀呢?”
陶然的心如同直升機般墜落,低著頭雙手不停扣著,言語在這一刻已失去了它應用的作用。
“你不是最善於辯論嗎?你的伶牙俐齒呢,哪兒去了?”雲時風將水杯毫不留情地扔進桌邊的垃圾桶中。
陶然所有的心理防線在杯子落下的那一刹被完全擊潰,她起身一步蹲在垃圾桶旁將已破碎的水杯一片片撿在手心,她撿起的不是水杯碎片而是自己的心。
“你還是一如往前,從學不會承擔隻會用你這張無辜的臉去博取同情。”雲時風低眼對她道。
自己在他心中竟如此不堪麼?陶然握住碎片的左手一緊:“阿風,對不起。”
“這兩個字,你配叫嗎?”雲時風冷冷一笑,笑的不僅是她還有自己。
陶然努力克製著在眼眶中不停打轉的淚珠,這種劍拔弩張的局麵從沒有出現在自己的劇本中:“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我是被我老板拉來的事先完全不知道會來這裏,更不知道會遇見安安。”
“髒了的杯子我不會再要。”雲時風轉過椅子看向身後的落地窗,不想看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
因為杯子被自己碰過所以就髒了麼?陶然將碎片扔入垃圾桶中苦澀地坐了回去,何謂心痛?大抵就是當你手心滿是傷痕時也取代不了心上的疼痛。
“為什麼要出現?”雲時風依舊背對著她,用低到隻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道,也許他的問的不是她而且是他自己。
見他不再言語,陶然打破平靜:“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