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那小子把春華宗上下擾得一片不寧,坊間到處傳聞是我牛二峰抄符閣所為,您替他背下這口大黑鍋,真的值得嗎?”
方天寶一臉苦楚,似乎抄符閣吃了大虧,跟割了他的肉一樣生疼。
“符文的意境有多難參悟,你我都很清楚,別說抄符閣,放眼符法聯盟,甚至內門弟子所在的春華宗主峰,都沒幾人比得上鮑小劍,他是最有希望超越意境,進入道境的符法天才。哪怕他不願加入抄符閣,與他結下善緣,也絕對沒有壞處。”老太眼神似一汪湖水,不起波瀾。
“哪怕這臭小子以後加入符法聯盟,也別想從我身上撈到一毛錢的好處……”方天寶晃了晃腦袋,忽然換了話題:“閣主您停留在開靈五階已足足五十年,對一級符法的研究,已趨於巔峰,但唯有突破至開靈六階,才能製造和研究二級符籙,我這次來,主要就是想勸說您早日成為外門弟子,畢竟唯有突破,才能增進壽元……”
“我停留開靈五階五十年,不隻是為了研究符法。”符清老太眼中精光閃過:“再過九月,即開啟下一次雜役排名戰,但這次排名戰,是牛二峰百年一次,最為盛大的戰役;一百年一開花的金絲鐵木正好在排名戰結束時盛開,第一名不僅能得到三朵金絲鐵木花,還有諸多好處,其中包括一卷珍貴無比的三級符籙:雷神符的製作玉簡,雷神符號稱四級之下最強攻擊符籙,金絲鐵木花更是煉製高級符籙必不可缺之物,這些,才是我想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方天寶雙眼大放金光:“我差點都忘了百年最強雜役戰這件事了,閣主考慮得如此長遠,看來此戰第一名,非您莫屬了。”
“我在算計,別人也在算計,很多藏匿多年的天驕,都會在這一戰中現身,孰強孰弱,還得打過了才知道……”
老太發出一聲長歎,皺著眉頭說道。
“報,報閣主!”門童飛奔而至:“監事處總管孟白露親自帶人上門,說我抄符閣殺害他門下雜役,已經打傷了無數師兄弟,馬上就要破開大門處的防禦陣法,殺進來了。”
“胡鬧!”符清老太臉色頓時鐵青:“監事處,最近越來越不講道理了。我們禮讓再三,孟白露卻還苦苦相逼,那就不要怪我們不講同峰情麵了!天寶,你隨我來。”
二人來到院內,頓時看到門前一片嘈雜,地上七零八落地躺著些抄符閣雜役,孟白露在門前直立,眼中寒芒掃向院內,他身後一群監事處雜役,正操縱各色法寶,對大門處的防禦陣法狂轟濫炸。
“夠了!”符清一揮袖口,頓時三枚符籙飛出,這些符籙一枚噴出冰霜,一枚噴出火雨,還有一枚讓腳下大地變成泥沼,三枚威力平平的一級符籙相輔相成,頃刻爆發出數倍的戰鬥力,陷在無法逃脫的泥沼中被冰火連番洗禮,使得監事處重人叫苦不迭。
“符清老賊!”孟白露大吼一聲,一枚白帆從他儲物袋中飛出,白帆一搖,頓時符籙化為灰燼,冰火異象消失不見。
“殺人償命!說,你抄符閣中何人殺了李誌遠?”孟白露向前一步,目露凶光。
“你監事處死了弟子,關我抄符閣何事?想找借口也要找個高明點的,誰能證明我抄符閣殺你門下弟子?”
“李誌遠臨死前說找到了偷雞賊出自抄符閣的證據,要潛入你閣內證實,說完這句話人就死了,你說,除了抄符閣還有誰會殺他?”
“血口噴人,我沒有看到我閣弟子殺人,隻看到你打傷我閣弟子,監事處很了不起嗎?當年還不是被火灶房打壓得像土狗一樣抬不起頭,若非峰主暗中相助,你們不過一群土雞瓦狗而已,真以為我怕了你們?我抄符閣今日向你們送出戰書,三月後雜役擂台,五階以下弟子皆可出現,不限生死,打到一方投降認輸為止,你可敢接下?”
“有何不敢?三月後,我就用抄符閣鮮血,為死去的李誌遠送葬!”孟白露冷哼一聲:“兄弟們,回去後都給我加倍修煉,三個月後,爭取將抄符閣上下,全部殺光!”
望著孟白露離去的背影,方天寶震撼,抄符閣弟子熱血沸騰,符清老太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抄符閣要和監事處開戰一事,瞬間鬧得牛二峰沸沸揚揚,不止牛二峰,其餘十一副峰也都聽聞此事,眾人翹首以盼,靜靜等待符監大戰的開幕。
鮑小劍自然也聽說了這件事,若是沒有收到符清老太的來信,他可能還會慶幸自己膽大心細,又逃過一劫,但符清老太明知他是偷雞賊之一,還主動替他被鍋,這讓重義氣的鮑小劍甚是感動,此刻又拖抄符閣下水,他心中甚是過意不去。
“加入抄符閣是不可能的,我答應老大他們要重振火灶房雄偉,男子漢大丈夫,對自己人自然不能出爾反爾,但抄符閣那邊的事情也是因我而起……”
“對了!”
鮑小劍靈機一動:“不如符監兩處大戰之時,我暫且加入抄符閣,替他們將監事處打得落花流水,抬不起頭來,這樣我鮑小劍必將聲名遠揚,譽滿十二副峰,這時我再高調表態要重返火灶房,豈不是立刻就能讓火灶房名氣暴漲,這才是真正兩全其美的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