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月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目光失去了焦慮,就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馬車緩緩停在了丞相府門口,風雪月依舊不動。
過了很久,車夫見風雪月仍沒下車,便開口提醒道:“相爺,到了。”
“……”沒反應。
“相爺。”
“……”還是沒反應。
“相爺!”
“嗯?怎麼了?”風雪月終於反應過來了。
“相爺,到了。”
風雪月下了馬車,走進府內。
“相爺……”一個侍衛走過來,吞吞吐吐的道。
“什麼事?”
“一個老頭說要見您,小的們攔不住。”
老頭?難道是師父?
想了想,抬腳向大廳走去。
“師父。”風雪月看著眼前的老人,恭恭敬敬的說。
“跟我來。”
一向玩世不恭的師父難得的嚴肅,風雪月皺了皺眉頭,跟了上去。
風雪月來到一間密室,看著背對著他的師父,開口道:“師父,出了何事?”
“可還記得當初為師讓你去參加楓林契約的目的?”
“……”風雪月沉默片刻:“記得。”
他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就是那裏。
見風雪月這個樣子,他歎了口氣。
“看樣子,你都知道了。”
“師父,她,是女子。”
“風兒,千萬不要跟她再有任何接觸!”
風雪月的師父緊張的抓著風雪月的雙肩。
“師父,您在說什麼?您不是說我是她的命定之人嗎?”
“唉!”風雪月的師父長長的歎了口氣:“你終究還是陷進去了。”
“師父?”
“你看看這個吧。”說著,風雪月的師父拿出一個水晶球:“你和她的未來,就在這裏麵。”
風雪月聽到未來兩個字,心中一動,看向水晶球。
隻見水晶球內一紫一白兩色慢慢彙聚、彙聚但兩種顏色並沒有融合在一起,而是以很微妙的距離擦身而過。
這時,水晶球突然爆出一片血紅色,鮮血般的紅彌漫了整個水晶球。
當紅色褪去,白色卻漸漸消失,直至不見。
風雪月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看著師父。
“紫色,就是那個女子,白色,就是你,你終究隻是她漫漫人生中的一個過客。”
“她人生中的過客……”風雪月笑了,笑得淒苦卻滿足:“足矣!”
上天要給他多大的幸運,才能讓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徒兒,你不能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不能啊!”風雪月的師父說得很激動,捏著風雪月肩膀的手不停的搖晃著風雪月。
“師父,你怎麼了?”
在風雪月印象中,他師父一直是個玩世不恭的人,從未見過他如此激動。
“為師也不知道,但為師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為師覺得打心底的恐懼,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事實上,他的感覺是正確的……
“師父,也許是您想多了。”
“不管是不是為師多想,就當是讓為師心裏更踏實,你不要再跟那個女子有任何交集了。”
“……”風雪月沉默了。
“風雪月!如今你是連為師的話都不信了嗎!”
不能!風兒不能再跟那個女子有交集了。
他和那個女子的未來,他算不到,看不透。但那天生的直覺,讓她打心底的恐懼。
他就隻有這麼唯一一個徒兒啊!
“師父,恕徒兒難以從命!”
“……”風雪月的師父看著風雪月,久久沒有說話。
很久以後,風雪月的師父長長的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為師也不會強人所難,但是風兒你記住,在你做任何事之前,好好想想,這麼多年,為師失去的太多,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從我身邊離開卻無能為力。風兒,你是為師唯一一個徒兒了。”
“是,師父。”風說得很淡,但語氣中的堅定卻是不容忽視的。